秦樞覺得自己倒黴極了,上次劉府的事害得和劉侍郎好不容搭上的關係告吹,如今居然夾在方府和姜府之間。因為女兒間的一點小事,漂浮在安平王和太后之間,稍微處理的不好,輕則斥責,重則腦袋不保。
聽聞世子爺以往是個溫潤君子,就是在妹妹的事情上急躁些,不若先同他說些好話,倒些苦水,世子爺一讓步,整件事說不定就好處理了。
可是當他下來一看到那位姜世子的相貌,心一下子就沉底了。
“好巧,好巧……”秦樞的笑尬在臉上,如何他也沒想到上次街上鬥毆的主謀就是那所謂的病嬌世子。
果然,謠言不可信。
“不知道上次的事,秦大人處理的怎麼樣?”
秦樞看著那眉眼含笑的世子爺,心裡毛骨悚然。
“下下下下……官”
小扇子搖啊搖,拍到秦樞肩膀上,“大人,上次的事,本世子可以不計較,不過此次,大人可要秉公執法,切莫徇私哦。”
“下官謹記,謹記。”待姜嵐走到前面,落後半步的秦樞趕緊擦拭頭上的冷汗。
姜嵐走上這三十多臺階,小手指被後面的小娃娃牽著。被軟軟糯糯的五根小手指包圍著,姜嵐覺得胳膊上撕裂傷都沒有那麼痛了。
畢竟涉及到世家女眷,秦樞那個油滑地直接在後衙待客廳中審理此案。
其餘閒雜人等都被驅散,姜嵐到的時候,方家人已經端坐在右側座位。坐在上首想必是帝師,四十歲左右,嚴肅凌厲,一看就是那種恪守禮法,匡扶儒道之徒。
他的旁邊是位明豔的夫人,眼角流過歲月的侵蝕,坐姿標準,形態得體,一毫一絲都不差,就像是用尺子量過的一般。
她眼中的嚴厲比方帝師更甚,不愧是孔聖人的後代。
身後是他們的嫡子,方孺。
方孺倒是不同他倆,整個人像是一棵盛花期的桃樹,臉上泛著隱隱約約的桃紅,儒雅溫潤中帶著親近之意,看向別人的時候嘴角都噙著笑容,玉芝蘭樹的一位佳公子。
連姜嵐也不覺地放下戒備之心。
“帝師,夫人,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