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鄀看著懷裡躺著縮成團的傢伙,右手拿著面具,想著過往的種種竟也一句也說不出來。
外面的黎明小聲問道:“公子,我們現在去何處?”
“別苑。”
“是。”
馬車緩緩地在街道行駛,與剛開始來截然不同,此時的馬車慢慢悠悠的,行如鬼魅融入夜色一般。
“豆哥,這好想是剛才那輛馬車?”
武靖趕緊捂住他的嘴,“走快點。”
就是三兩步,他們便甩開了那輛馬車。
李程洵醒來的時候,發現衣服完好,衣服下面卻被上下纏得一圈一圈的,透著濃濃的藥味,不過臉上的面具卻依舊戴著。
摸著面具,李程洵說了好幾句,“還好還好。”
趕緊從床上起來,將被子疊好。
李程洵從旁邊找了一張紙,寫了兩字便用旁邊的花瓶壓住,然後跳窗預備逃跑。
只是剛開啟窗戶,就與院中正在樹下修建蘭枝的男子四目相對。
李程洵想把左腳趕緊收回來,可惜已經晚了。
那人看向並發現金剪子走了過來,“公子,可還好?”
李程洵收回腿,“還好。”
“時辰還早,要不要一同吃個早飯?”
李程洵有些六神無主,待回神後便發現早已應承了人家。
靠著窗戶看著那男子向門口走去,那背後飄逸的墨髮,李程洵心道:“這顧大公子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還是故意不想揭穿自己世子的身份?”
猛搖了一下頭,摸著扁扁的小肚子,“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看著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原本興意盎然的李程洵頓時焉了泡。她都餓得能吞下一整頭牛了,怎麼吃素?
瞟了瞟旁邊坐著的某人,白色暗紋的雲鍛袍子,束髮是隻一隻透亮的玉色簪子,面板白皙透著病色,這種從孃胎裡帶著的富貴病還真不能吃的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