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當真為了這個女人捨棄一切?在太子之位這麼多年,二弟可不相信大哥沒有一點準備。”
陳宸看向陳琢,疑惑道,“準備什麼?準備殺你嗎?”
陳琢笑出了聲,嘴角帶著苦味,“果然,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狂妄自大,您高高在上,怕是從未將二弟我放在眼裡吧?”
陳琢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這些年,活在大哥的陰影之下,他身為一個小小的庶皇子根本沒有展現的機會。
無論什麼,只要是好的,他那個偏心到極致的父皇從來想的就是他的大哥。
“從始至終,孤從未想過骨肉相殘,二弟若是真的喜歡這個皇帝,孤讓與你便是。她——你動不得。”
這種時候還說得出這樣的話,陳琢笑出了聲,“大哥這個時候不應該求求弟弟我嗎?這般威脅,弟弟要是手抖了一個不小心把太子妃娘娘給掐死了怎麼辦?”
李忻也是不能動,要不然定要站起來扯著嗓子,大罵一頓這個陳琢。
“二弟可是忘了當初建安之戰?”
“若是二弟忘了,孤不介意幫二弟回憶回憶。”
陳琢臉色大驚,就連躺在病榻之上的李忻也是一怔。
建安之戰——李家一切苦難的開始,也是李忻一生悲劇的開端。
當年十六萬人葬送邊疆戰火,魏國公府從此一蹶不振。
若不是陳宸堅決,聖上也絕不會給當朝太子迎娶一位沒有親族支援的太子妃。
說到底,還是自己拖累了他。
若是當初沒有嫁進東宮她會如何?
如果伯父沒有死,父親沒有被貶,母親沒有病死,堂哥和弟弟都還在,又會如何?
李忻覺得眼皮逐漸有些重了,慢慢地她已經聽不到外面的言語,將近七年,她如今已是油盡燈枯,約莫著她是該走了。
這具身體,在伯父、父親、堂兄們死後,撐起了魏國公所有的婦孺孤弱,她已經太累了。
這輩子她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他。
但願來生,你我相安,並無牽絆~
若是可以,我願以我之性命送你一場盛世清平,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