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熱鬧的商業街,薛凜將車駛進商業街後身一處僻靜的巷子。
一位侍者上前指引,兩人下車,侍者接過薛凜手中的車鑰匙,恭敬地附身指引他們向院內走。
院內迎來一位身著得體套裝,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士,她帶著柔和的微笑點頭示意,“薛先生,龔先生,裡面請,給兩位準備的清風齋。”
在女士的帶領下,兩人走進一間以紅棕檀木色為主色調的房間,房間內燈光昏暗,卻可以恰到好處地看清對方的臉和表情,餐桌後方的空間設了一處竹林溪水,可以聽到竹林間的蟬鳴聲和潺潺的流水聲,整個房間的氛圍靜謐而幽深。
“薛凜,這兒吃了這麼多年,你還不膩啊?”
龔炎將西裝外套脫下,遞給服務生,又鬆了鬆領帶,放鬆地倚靠在手工編制的坐席上。
“你也知道我嘴刁,腐國那地方你也懂的,對我來說就跟齋戒似的,這既然回來了,那還不得好好破破戒。”說著,薛凜便拿起iPad準備點菜。
他們兩個人小時候一起玩泥巴,長大後又一起逃課去瑞士滑雪,多年的戰壕情已讓兩人心照不宣,能入薛凜口的東西不多,但龔炎卻是個不挑食的主,所以兩人每次小聚,都由薛凜來點菜。
“哎,龔炎,我記得上大學那會兒,不是有個日本妞兒把你傷的七葷八素的?就這,還當純情小王子呢?”薛凜想起之前在車裡發生的關於“真心”的爭論,便主動挑起話茬。
龔炎將原本已經拿起的白瓷茶杯又放在了桌上,直起了腰說:“我是傻過,但是我不後悔!這個人,對我是假的,但是我付出的感情,是真真兒的,只要等到對的那個人,那這感情就不廉價,再說了,你怎麼就能確定,不會有哪個人的出現,讓你都不管不顧那個人是不是適宜的人,都願意赴湯蹈火呢?”
薛凜聽聞此話,心中一動,卻還是輕蔑地笑笑:“就咱倆,等個屁的真心人啊?你當你是段王爺啊!就是你願意等,我乾爹也等不及啊,你這小子從小就聽話,按部就班地去美國學管理,也不跟我似的瞎混,現在事業也起步了,乾媽沒給你物色物色?”
“我媽最近天天忙著辦畫展,就那幾幅畫都夠她折騰的,哪有功夫來折騰我啊!”龔炎臉上的笑容綻開。
“乾媽又要辦畫展啦?這次是什麼主題?我記得上次的主題叫什麼女人,叫什麼來著?”
“風中凋零的女人。”龔炎撇撇嘴,無可奈何地回答。
“奧!對對對!風中凋零的女人!哈哈哈!你說是不是我乾爹太忙了,都沒時間陪她,她這是在搞無聲的反抗呢?”
薛凜壞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剛上的八寶鴨丟進嘴裡。
“才不是呢!是她太閒了,前段時間我勸她出去玩玩,她說她打算出去旅行,我本以為她會去歐洲轉轉的,沒想到她給自己安排了個星途島4天3夜出海遊,回來之後就跟魔障了似的瘋狂畫,這次的畫展就是以這次旅行為靈感辦的。”
薛凜點點頭,好奇地問:“星途島是在哪?我咋都沒聽說過還有這地兒?好玩麼?”
“星途島離咱們A市也不太遠,是最近兩年火起來的度假海島,坐輪船也就3個小時,要是私人遊艇的話2個小時差不多。那有溫泉資源,咱們集團投了個溫泉SPA度假會館和療養中心。”龔炎邊介紹邊給薛凜夾菜。
“那你帶我去啊!我得去給咱們的服務把把關啊!”薛凜來了興致。
“咱倆兩個大男人去幹啥啊?哎!我前幾天聽我爸說薛……,嗯,戚姨他們和大華集團談戰略合作進展的不錯,談事兒那天,大華董事長把他獨生女都給帶來了,叫林晴羽,在他們集團做戰略投資,正經的巴黎高商高材生,跟你同歲,今年23。”龔炎一邊一字一句地描述,一邊觀察薛凜的表情。
“啥?23?跟我同歲她咋唸的巴黎高商?”薛凜一臉疑惑。
“還能咋唸的?人家優秀唄,從小就在國外讀書,跳級上的學唄,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上個大學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但是!雖然你本人的條件是極差的,可架不住大華這些年一直想擴大市場,眼饞著咱千翔集團的這把金鑰匙呢,所以那林嘉尚一聽說咱千翔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和她女兒一樣大,眼睛都放光,一直向戚姨詢問你,一直誇你,我都納悶你有什麼點值得誇的?是妞泡得正,還是車飆得穩?”
薛凜目瞪口呆地盯著龔炎,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心裡也開始嘲笑起自己來,自己一向是那些富二代千金眼裡的花花公子,什麼時候成了需要用來和親的小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