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三少臉色鐵青,ㄟ.ん.
溪水鎮慘遭血洗,就剩下沼澤裡這不足千人。雖說這筆血債跟他並沒有太大幹系,全是其他頂尖靈宗所為,但他跟這些靈宗為伍卻是事實,任何辯駁都沒用。
當然,換個人,敢這麼當面指責他的不是,那是活膩了,找死!
可眼前的老人不一樣,丹鼎門,論實力,自然遠遠不如關山盟。可丹鼎門的關係網遍佈整個東園公國,甚至就連公國外的不少頂尖勢力也有不少交集。
別說是他關家三少爺,就是換了他們關家家主在這裡,面對這位老人的指責和喝罵,也只能咬牙強忍著,別無選擇。
只是,關三少心中相當憋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溪水鎮,冒出一個神秘莫測的木子大師就夠了,怎麼連丹鼎門這位丹聖老前輩也跑了出來?”
長袍下,墨非心裡同樣十分疑惑。
“奇怪了,難道這位葛大宗師真是正義感爆棚,要替溪水鎮無辜喪命的百姓們討回公道?”
說歸說,可這個理由,連墨非自己都不相信。
整個東園公國,因為強者爭鬥而無辜喪命的普通人多不勝數,這位葛大宗師真要是正義感爆棚,到處救死扶傷,怕是早就累死了,哪兒還有時間研究丹道,成為萬眾矚目的丹鼎門丹聖?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墨家眾人後面傳來。
“葛家第七十八代子孫葛夜,見過叔父!”
長袍下,墨非愕然回頭。
葛夜?
是的,就是葛夜,卻見他面色複雜,神色間似乎還有些忐忑,但還是小心翼翼,畢恭畢敬地朝禿頂老人葛大宗師的背影,躬身行禮。
正在口若懸河,把堂堂關山盟關家三少爺怒罵呵斥的狗血淋頭的葛大宗師,身子居然猛地一震,蒼老的身影緩緩轉了過來,神色似乎有些激動,以跟年紀完全不相符的矯捷動作,一步竄到葛夜面前。
突然,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葛夜的頭上,打得葛夜呲牙咧嘴,偏偏還不敢躲,只能生生硬抗。
“好你個小子,當年叫你繼承家業,專心煉丹,你打死都不肯,還敢私自逃出去,闖蕩江湖,一晃就是二十年,一直杳無音信。我還以為你已經生意外了,沒想到你現在倒是突然想起聯絡我這老頭子了?啊?”
儘管下手不輕,語氣也越來越嚴厲,但禿頂老人激動的臉色,還有那閃爍著淚光的雙眼,即便是墨非這個外人,也看得分明,老人這根本不是生氣,而是愛之深,責之切。
關於丹鼎門,符武總部的資料裡也有詳細記載,整個東園公國,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勢力沒幾個,這丹鼎門就是其中之一。
別的不說,單就丹藥這一塊兒,丹鼎門的破障丹在整個聯盟都頗有些名氣,同型別的丹藥當中,丹鼎門的破障丹副作用相當小,絕對能排進前十的行列。
墨非暗自唏噓,丹鼎門是煉丹宗門,可弟子著實不多,記錄在案的總共才五十三人,其中葛家本族的人更是少的可憐,最多的時候都沒過二十人。
堂堂丹鼎門葛家傳人之一,葛夜居然打死不肯繼承家業,鑽研丹道,還不務正業地跑出來,機緣巧合成了符紋師。
在聯盟諸國,符紋師上承天道,地位遠高於其他所有職業,煉丹師也不例外。
時隔二十年,若有所成就倒還好說,可葛夜至今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符紋師,連靈境都尚未突破,他沒敢聯絡家人,也並不奇怪。
而假若葛夜當年沒有離家出走,踏上符紋師這條路,而是繼承家業,成為一名煉丹師,獲得的成就,或許遠非現在所能比。
墨非也不知道,葛夜踏上符紋師這條路,究竟是對還是錯,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