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毀大半的高臺轉眼間恢復了原樣,但三個位置上的官員,除了夜老居中穩坐,左右兩邊的官員全都換了一張陌生的臉。
周圍近百把大傘下,趙全等所有符紋師,全都屛住呼吸,靜靜等待著高臺上的三位大人宣佈初賽結果。
近百名符紋師,有資格進入複賽的只有十人,即便是參加過不止一次聽雨大會的趙全等人,也無比緊張,全然沒有半點自信。
不說初賽開始前,世家符紋師那幾個頂尖天才的碰撞。初賽開始後,墨非手中接連出現的三道靈紋,可以說早就把大多數符紋師心底深處的那些自信,打擊得點滴不剩。
雨水從大傘邊沿,隨著滴答聲,落在地上的小水坑中,在寂靜卻緊張萬分的會場上,這雨水聲連成一片,聲勢著實不小。
然而,此時即便沒有凝神符紋相助,所有符紋師依然完全不受影響,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高臺上的三位大人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非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昏暗的天空,眼中盡是茫然之色:“這是哪兒?我好像是在參加聽雨大會,這裡還是初賽會場嗎?”
“是,也不是。”
一個年輕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墨非頓時大驚,匆忙起身。
緊接著,一陣針刺般的劇痛瞬間席捲了他全身,他滿頭大汗,雙手緊緊撐住左右,這才勉強沒有倒下,心裡無比疑惑:“奇怪,我什麼時候受了這麼重的傷勢?”
“符武力沖天,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極高,你雖然擁有了自己的靈紋,但終歸還只是符師。在沒有真正成為靈紋師前,你居然敢冒險施展中段的一象之力,這一身傷勢都是輕的,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錯了。”
墨非緩了幾口氣,這才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可旋即他又是一驚:“是你!”
俊朗少年手中把玩著一塊玉牌,淡笑著瞥了墨非一眼:“怎麼就不能是我呢?”
墨非沉默了,他剛剛終於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識前的情形。
禁制靈紋的失敗,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居然狂般朝高臺上的中年官員出手。
最後結果如何,他完全不記得,但他知道,朝聽雨大會的主考官之一悍然出手,哪怕沒有傷到主考官分毫,他這個參賽者恐怕也完了,失去參賽資格是肯定的。
是不是還有額外的處罰,他一點都不關心。
墨非臉色蒼白,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失去參賽資格,爭奪那特殊官職的希望就沒了。”
“沒有了特殊官職身份的庇護,面對公爵府可能的報復,我該怎麼辦?”
擁有了靈紋,他再也不懼森羅殿,但公爵府的勢力非同一般,即便武力上奈何不了他,改由其他各方面入手,打壓小小墨家,簡直不要太輕鬆。
若是有了特殊官職,他或許還有資本讓公爵府有些忌憚,但他現在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參賽資格,跟特殊官職擦身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