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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回、鐵騎十萬擁可汗,怎堪上位是昏才 (1 / 2)

突厥人的軍營比較簡陋,設在熱海(伊塞克湖)岸邊水草豐盛之處的一片很大的山谷中,四面制高點上都有瞭望哨,周圍依地勢佈置了寨欄,還有偵騎在附近遊弋。谷中安扎著大大小小的帳篷,四處都是馬匹與火堆,來來往往帶刀武士的服色與打的旗號都略有區別,應該是來自不同的部落。

突厥戰士清一色都是騎兵,每人都備了不止一匹戰馬,軍營中的人們看似有些散亂隨意,但只要號角聲一響,他們在很短時間內就可上馬集結,列隊衝殺而出,機動作戰能力很強。這樣各部落聚集的軍隊,需要有人統一排程指揮才能與大軍作戰,突厥人的領軍主帥是其中最大部族的首領阿史德元珍。

車簿是突厥人的精神領袖,威望很高,但他本人只是一位迷戀於酒色享受的貴族,沒有領軍作戰與治理草原眾部的韜略才幹,否則也不至於被伏念與溫傅軟禁多年不能脫身。他有號召力讓突厥各部聽命,但指揮排程大軍還是要靠主帥元珍。

但車簿身邊也有高人,草原上的第一大祭司,薩滿大巫骨篤祿是他的首席護法與最重要的謀士,如今在突厥軍中儼然就是軍師的角色。骨篤祿作為大祭司,與草原精神領袖車簿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多年來一直守護畢始可汗的嫡傳後人,也是車簿最信任的心腹,凡事言聽計從。

骨篤祿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從小培養的助手、將來的繼承人阿骨都,認車簿為義父,可見兩人關係之親近,簡直就是穿一條褲子的。阿骨都為掩護車簿突圍,命喪梅家部將之手,骨篤祿與車簿要抓梅振衣出氣。在這種時候請左遊仙這種高人行險做此洩私憤之舉,也可見兩人都沒什麼大胸襟。

這一天下午日頭偏西,熱海岸邊涼風習習,天上白雲淡淡霞光微吐倒映於湖中,景緻十分悠遠。就在這時,軍營上方傳來一身長嘯,如鶴唳長空,引起一片馬嘶之聲。一道身影帶著灰色雲氣飛起直射天空。正是薩滿大巫骨篤祿。

骨篤祿向遠方問道:“何方高人,窺探我突厥軍營?……哦,左至尊回來了?辛苦辛苦!……梅家小兒也帶來了?果然神通廣大,佩服佩服!”

來者正是左遊仙與梅振衣。今天中午逃跑失敗後,梅振衣垂頭喪氣收起護腕,緊接著就被左遊仙飛天帶走,這次一刻也沒有耽誤,直接來到突厥軍營。

梅振衣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本來骨篤祿想把他用鐵鏈栓到馬棚裡,可是左遊仙說:“我只答應將此子帶來,送到兩軍陣前,至於其餘的事,由我自行處置。”於是梅振衣被送到了左遊仙居住的大帳中。既沒有戴鎖也沒有被其他任何法術禁錮,一切行動自如。

但左遊仙離開時冷笑著對他說:“小子,你也許想逃跑,但我建議你不要試。這是在軍營中,外面有軍隊專門看守,就算你能打倒幾個人,但絕對逃不走,弄不好還白送一條小命。”

以左遊仙地身份修為,是地位超然的貴賓,他要把梅振衣留在自己的營帳中,骨篤祿也不便阻止。但骨篤祿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有軍隊看守,他又叫來自己手下幾名薩滿巫師,在周圍好好盯著。

車簿特意為左遊仙準備的帳篷很大也很精緻,挑簾進去,裡面有帷幔隔成前後兩間,後面是休息的臥室,前面是起居待客的場所。地上鋪著乾淨的毛氈,帳篷內桌案床幾一應俱全。這在中原腹地當然不算什麼。但在突厥軍帳中已經是極高的接待規格了。

更有意思地是,帳內前間中還有兩名少女。年紀大約十七、八歲,身材健美而勻稱,光滑細膩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帶著半透明的面紗,穿的衣服非常“短小精緻”,連肚臍和光溜溜的小腿都露在外面。她們正坐在毛氈上休息,看見梅振衣左遊仙進來,趕緊站起身來怯生生的鞠躬行禮

她們是從龜茲買來的女奴,是車簿送來“侍候”左至尊地。左遊仙並沒有“享用”這一對女奴,也沒有趕她們走,留在前帳端茶倒水。這一段時間左遊仙去江南帶來梅振衣,這一對女奴也一直守候在空帳中打掃收拾不敢離開。

左遊仙把梅振衣丟在大帳裡就徑自離去了,只有一對龜茲女奴瞪著深眼窩裡的一雙眸子,好奇的看著這個大男孩。梅振衣現在是又累又餓,他還沒有辟穀不食的境界,從昨天夜裡到現在就沒有吃過東西,逃跑時一口氣狂奔二百八十里,已經到了神氣衰竭的邊緣。

除了身體地疲勞之外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疲憊,自從被左遊仙抓走後,梅振衣一刻都沒有放棄逃脫的希望。哪怕引來梅毅也沒有脫身成功,他也沒有絕望,一直在努力想辦法。今天機關算盡幾乎就成功了,最後卻功虧一簣,他真的感到累了倦了,一進帳篷什麼話也沒說就走進裡間栽倒在床上,腦袋昏昏地卻怎麼也睡不著。

人們常說“一切都要靠自己,要自己把握命運!”這不過是一句勵志的豪言,實際上一個人的力量再大、頭腦再聰明,也無法掌握這世上的一切變數。到了軍營中,梅振衣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只有靠別人來救他。

身心疲憊中,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就是尚未見過面的父親——梅孝朗。

穿越前他是一個孤兒,穿越後雖然錦衣玉食但和孤兒也差不多,“父親”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象徵與概念。雖然梅孝朗很關心他,甚至特意派梅毅到蕪州,但是他卻很難體會到那種尋常人的父子之情,畢竟連面都沒有見過。而這一刻,他卻無比強烈的想念起“父親”來,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麼熱切的盼望。

梅毅叔叔一定早已將口信送到父親那裡,父親一定會想辦法來救他地。身為當朝宰相南魯公,也一定有辦法救他脫困。此時的梅振衣真的象一個孩子,是那麼地無助,心中也充滿了期盼。父親,這是一個多麼溫情、神聖、值得信賴與依靠的形象。

想到這裡,梅振衣的精神稍感振作,突然覺得很餓。他站起身來走到外間,很乖巧的對那兩名女奴作揖道:“二位姐姐。能不能幫我弄點吃的喝地?我實在太餓了,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那兩名女郎見梅振衣這麼客氣地和她們說話,神情有點慌亂的趕緊行禮答話。她們地聲音清脆悅耳,說話象唱歌一樣很是好聽,然而梅振衣是一句也沒聽懂,不知是哪一國的鳥語?她倆也沒聽懂梅振衣說什麼。

梅振衣無奈,只有打手勢比劃,其中一個女郎很機靈。好像懂了,在帳篷的支架上摘下一個大皮囊,另一名女郎取來一個純銀的酒尊,從皮囊中接了滿滿一尊氣息辛辣的烈酒,恭恭敬敬雙手奉到眼前。梅振衣苦笑搖頭。他要的不是這個,語言不通真是麻煩!

就在這時,帳外忽然有人說話:“梅公子休息了嗎?您遠道而來可能尚未用餐,我家元珍大將軍命小人送來烤羊與煮茶。請梅公子享用。”

真是好事,剛犯困就有人送枕頭!元珍大將軍又是誰?兩位女郎聽見聲音趕緊挑開了門簾,只見一名穿著皮甲,腰懸彎刀的大漢手捧一個桌面大小的托盤站在門前。梅振衣上前道:“你進來說話,元珍大將軍是誰,為什麼給我送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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