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城那雙深色的眼眸裡,彷彿包含了他望盡人生百態後的滄桑,表面慈眉善目,但夏岑兮總能望到眸光之後的深淵。
當然,她並沒有將這個想法告知靳珩深,自己在心底慢慢消化了。
“鄭叔叔,其實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有點公司上的業務想問問您,您也知道,現在這個時間點對於影娛行業來說是一個瓶頸期...”
還沒等靳珩深說完,鄭毅城便已經笑著打斷他的話:“珩深啊,我記得在你剛接手環納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們之間永遠不要在私人時間談論一些公事,還還記得嗎?”
靳珩深意識到自己壞了規矩,連忙低下頭向鄭毅城抱歉的說道:“對不起鄭叔叔,是我不對,我有些操之過急了。”
“你這孩子啊,哪裡都好,就是太像年輕時候的你父親,一點也沉不下來心氣,這也難怪你媽前幾天來找我...”鄭毅城話說一半,自認不該再說下去,連忙將後半句嚥了回去。
可那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卻被靳珩深聽了去,皺著眉頭問:“你是說,我媽來找過您?”
兩人對視一眼,想到了上一次前來時在大廳遇到秦荺匆忙的背影。
“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事,你媽還是希望將來你接手環納集團之後能讓我多幫襯你一些。”
“對了,秦荺的病...好一些了嗎?”
他隻言片語的兩句話,就涵蓋了太多靳珩深想要搞清楚的資訊,鄭毅城的意思是,秦荺真的願意讓他在將來接手環納集團,那她這麼多年的操縱到底又是意欲何為。
靳珩深不懂,一時間腦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似乎還摻雜這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夏岑兮見狀連忙接過他的話:“醫生那邊說,雖然情況還是不太樂觀,但是如果真的保守治療的話,可能還是有希望康復的。”
鄭毅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走進屋內拿出了一本泛黃的筆記放在桌上。
“珩深,這是你父親當年還在世的時候,記錄下的關於環納集團的人事變動以及股權更改的內容,我知道你今天來一定是為了秦正明的事情,他想要插手環納的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想這些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靳珩深接過他手中的本子,在首頁便看到了靳風蒼勁有力的字跡,如獲珍寶一般握在手中:“謝謝鄭叔叔,秦正明那邊我不得不防著些,如果他真的想在我媽住院這期間動手腳,我也絕對不會留情。”
“岑兮啊,現在你也懷孕了,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才是。”鄭毅城將二人送到玄關口,對著夏岑兮說道。
眼見二人上了電梯,他才長舒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將音樂重新開啟。
古典音樂絕妙的和絃一個個從音樂箱中蹦出來,環繞在鄭毅城身邊,他坐在一片暗色中,翹著的小腿敲打著節奏。
嘴角的那一抹笑,不知是因為音樂還是剛才的交談,都讓鄭毅城沉醉在他想象中已經搭建而成的建築內。
慾望張開了血盆大口,下一個會走進去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