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兮羞澀不敢上臺的空當,和藹的指揮已經看了過來:“這位小姐,您願意上臺為我們今天的音樂會畫上完整的句號嗎?”
靳珩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夏岑兮彷徨的姿勢一直在笑。
她提起旗袍的一角,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慢慢走上臺,眼睛卻一直放在靳珩深的身上。
自己會成為他的驕傲嗎?
此刻的夏岑兮,像是從窗外飛進劇院的一隻翠鳥,她靈動美麗,從姿態到樣貌,無一不是此刻的焦點,甚至有人偷偷的拍下來即將坐在鋼琴前的民國女人。
靳珩深望著她,坐在鋼琴前的優雅知性,玉手緩緩搭在鋼琴上,記憶卻倏地被牽引到了多年前。
不止夏岑兮忘不了初識,他也對那個坐在鋼琴前的小姑娘有深刻印象。
第一聲音符打破了沉默,緊接著十指飄飄起舞,在黑白的琴鍵上表演著夜曲。
她彈的是來自巴赫寫給安娜的另一首曲目,好巧不巧的是,這一首曲子她早就在七年前在靳珩深的面前彈過。
靳珩深望著臺上的人。
當年稚嫩青澀的女孩已經長大,現在的她高貴優雅,舉手投足都是成熟女人的品性。尤其是在彈鋼琴的時候,能讓靳珩深感到心安。
藉著掌聲湧動,夏岑兮落下最後一個音符,整個大廳卻依舊縈繞著剛才的回聲……
她看到人群中最亮眼的那個存在,也在為自己拍掌,這就足夠了。
人群散去之後,她才依依不捨地從臺上走下來,準確來說,是走到靳珩深的面前。
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的笑意藏不住:“看來…夏總監還是一位優秀的鋼琴家。”
靳珩深不常笑,一般人只能見到他冷若冰霜的那一面,近期在夏岑兮面前笑的頻率有些多了,本來因為沉默而顯得更像雕塑出來的面容,一笑起來如同明朗的少年。
“那是自然,我想如果不是做著一份工作的話,我可能也會選擇成為一位鋼琴師。”
平凡一生,與琴相伴,也挺好。
靳珩深的右手始終都在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光滑冰涼。
兩人在最後從音樂廳走了出來,夜色已經深了,比起剛進來的時候現在更像是天空被遮了起來。
王景恆被他打發回了公司,繼續處理那些還沒能平息的輿論風波,所以兩人只好並肩走在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