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夏岑兮朝離開的女人點了點頭,隨著辦公室大門自動彈回關上,室內的氣氛徹底寂靜了下來。
男人似乎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他沒有主動開口,夏岑兮亦沒有出聲,就在原地上安安分分地站著。
一般出門到比較正式的場合她都會換上高跟鞋,今天自然沒有例外。
十厘米的細跟鞋子,站得久了,腳跟便開始發酸。
等男人終於處理完桌面上的一沓紙質檔案,夏岑兮已經隱隱有些穩不住身形,好在他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冷淡的眼神終於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還真是一點都不叫人覺得意外,你會出現在這裡。”他冷聲如是道。
如泉水溫涼的聲音明明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卻總會讓人聽出其中嘲弄的意味。
夏岑兮緋紅的唇抿了抿,溫靜的眉眼略略斂下,“媽這幾天出差,我沒辦法找她詳細地談,今天早上她回來我已經重新找過她了,她不同意。”
靳珩深挑了挑眉,不以為然。
他當然知道以他母親的性子,深思熟慮過的事情根本不會給人第二次選擇的機會,讓她去談,不過是他一時惡意興起。
他暗得彷如深海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深秋的天氣,她依舊穿著質感良好的藕粉色連衣裙,外面搭了一件淺色的薄款羊絨長外套,即便如此,也能從中看出婀娜曼妙的身姿。
有人說過她也許是滬城最符合所有豪門婆婆眼光的名門千金,沒有被優渥的家庭條件滋養出來的驕縱和嬌氣,有的只是溫婉,恬靜,乖順。
她就靜靜站在那裡,看著好像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知道她不折手段的費勁心思爬上他的床,靳珩深想,大概他也會這般以為,可能也會......
夏岑兮看著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愈發地深沉,像是透過她在想些什麼,握住手包的指節緊了緊,每次面對靳珩深她都會緊張,從前是害羞,現在是害怕。
良久,他才抽回視線,目光逐漸恢復先前的冷漠,清雋的身形閒適地往後靠在椅背上,語調漫不經心,“最近公關部正好缺人,既然秦董說你能力不錯,那就麻煩你頂替一陣子,當然,如果你喜歡這個職位,也可以一直做下去。”
夏岑兮微微一怔。
她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他直接拒之門外的打算。甚至已經做好了回家找爸爸說聲最近不想工作,或者......弄傷自己無法工作來表明決心。
他現在這是……應允她來影娛工作了?
她看著男人熟練地抽出抽屜裡的香菸盒,拿出一根放在唇邊,點火。
青白繚繞的煙霧很快模糊了他臉上的神情,但在香菸燃起來之前,夏岑兮還是捕捉到他唇角勾起極淡的笑弧。
笑得,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