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綰綰皺了皺眉頭,眼睛酸澀的,艱難的緩緩睜開,“藥好了?”
陸綰綰嘆了一聲,看著少年瑩白的側臉,見他呼吸均勻,正在睡夢之中,於是把藥放在一旁自然晾著。
“黃公子。”
藥已經不燙了,陸綰綰只好把人叫醒。
黃玉淵緩緩轉醒,看著眼前的少女睡眼惺忪的,面板勝雪,玉蔥般的手指端著藥碗,笑著看他。
“多謝陸姑娘。”
黃玉淵撐著身子做起來,不得不說,那大夫的醫術是不錯的,紮了幾針之後,便不再腹痛難忍了。
等黃玉淵喝完了藥,陸綰綰問道:“是現在送你回去嗎?”
黃玉淵點著頭:“嗯,勞煩了。”
如果現在還不回去,等天一亮,起碼有更多的人發現自己的蹤跡,如果讓陸將軍看到……
鳴枝嘆一聲,與陸綰綰和黃玉淵道:“大夫走的時候說了,說公子現在脾胃虛弱的很,以後莫要再吃那些大熱,大涼的食物,這幾日就吃清粥就是。”
黃玉淵看了鳴枝一眼,微微點頭,“是。”
陸綰綰也不耽擱,她這幾天本來就累死了,今晚上幾乎也沒有睡,於是當即讓福康駕著馬車在後門等著。
陸綰綰和鳴枝送黃玉淵上馬車,看著少年單薄虛弱的背影,陸綰綰沒來由的心軟,於是問道:“黃公子,宅中可有奴僕伺候?”
黃玉淵那雙深邃的眸子一動,緩緩的低下了頭,“還沒有。”
陸綰綰眉頭蹙了蹙,“不會是什麼都沒有吧?”
黃玉淵說:“有張床,有口鍋。”宅子是買了許多年的,他也是一年半載才會去看一趟,哪有什麼人看管。
陸綰綰想了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乾脆上了馬車,“送你回去吧。”
黃玉淵心頭暖暖的,從前人人都怕他,敬他,從未有人像陸綰綰這樣,竟對他生了憐憫之心。
如此心善又漂亮的姑娘,他想不通沈烈那個無所事事的人怎麼會捨得退婚,捨得傷陸綰綰的心的。
水東街道盡頭。
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宅子,陸綰綰,鳴枝和福康送黃玉淵回宅子。
就是主屋也滿是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