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僅僅如此斷不會吸引如此多的關注,一切還要從五十多年前說起…”
尚切記著二零年的早春,那時的野芳依舊在吐露新芽,日頭也照常升起,若是這個世界無關人事到底是見不出什麼不同的,可是老天爺的心氣又是誰能揣摩的透的呢?那年的我可認識到了什麼叫人世苦,或許有人會問我是誰?
我也說不上我的名字,只知道自己算是個世界的本初,之所以由我來進行這次獨白還不是因為這段時光在我心中留下了一縷不可磨滅的烙印,人生苦短總要活得稱心如意些,可天終是不願遂人願:
新冠病毒悄然降臨在這個毫無戒心的鎮子裡,摧殘著這裡的人、事、物,年輕人可不想著待在這種地方,新奇的事物對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漸漸的這裡就只剩下些耄耋伴著黃髮在這片土地上相依為命。
這可給了它趁虛而入的機會,直面著這群缺乏抵抗力和免疫力的砧上魚肉更加的肆無忌憚、不知收斂,鎮子活脫是變了個樣子,見著這突如其來的浪潮他們顯得無能為力、不知所措,嘶吼著、咆哮著直到是折騰光了自己的力氣,便開始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菸酒上消遣,在那種多災多難的日子裡無疑是雪上加霜。
後來啊,上天像是對他們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看不過眼,繼續著他對整個鎮子的慘絕人寰的屠戮,從那時候起鎮子入夜就開始霧濛濛的,再也見不到那皎潔的白月光了,又逢著百年一遇的大雨懟著這兒下,洪水猛獸傾天鑑裹挾著雨龍翻覆在昏暗的空中,銀光乍破水漿泵看得人心裡發毛。看著它如脫韁野馬肆意馳騁在城山那脆弱的山坡上,死亡在洪水的猙獰聲中逼緊,放肆的舔舐人們的腰間。
再回頭,鎮中早已滿目瘡痍,著實不像是人住的模樣,在這種情形下卻有個嬰兒迎難而上,呱呱墜地,可上天又像是看不慣的開始作妖,滿門心思的要將他置於死地,不希望如此情形下還能有人逃過他的魔爪。
爹媽為了護他活命,一個被大水衝了去,眼瞅著沒了蹤跡;另一個則被滑落的山石砸中,當時丟了性命,自己就在那襁褓之中酣睡,順著水流飄蕩,不知過了多久總還是被人拾了回去。
這場雨沒人曉得究竟下了多久?沒有陰晴的變化,沒有看錶的心情,唯獨剩下這些人苟延殘喘在算得上堅固的房屋後瑟瑟發抖,渾身打著寒顫儼然沒有了叫喊的力氣,抱著他的小姑娘一時蒙了心將其丟入水中,這鬼天氣方才收斂了些,一旁上了年紀的老婆子倒是於心不忍又費大力氣顫顫巍巍地將他從水中撈出,俄而怒雷洶湧彷彿在斥罵著她這種與天相爭的行為,老太太當時腳一滑,頭裉在犄角上一命嗚呼了。
上天對所發生的一切始終抱著一副樂此不疲的態度,人們也似乎認識到了這一點,沒人再敢去觸碰這個怪胎,任由他自生自滅,只知道隨著水流兜兜轉轉他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把他丟在一旁沒多久,一聲林鹿嘶鳴劃破天際貫穿耳中,齜牙怒目的老天爺也似是遇到了對手,天方還是那個烏雲密佈的模樣,但起碼有了光亮,七彩的光暈自林鹿散發剎那間包裹了大地,人們也是在冰冷刺骨的水中覓得了一絲慰藉和溫暖,紛紛叩首歡呼向救世主一般的林鹿奉上最真摯的謝意。
撞出林子,在城牆上歡脫著滿是輕鬆自在,望著山下的人狀更是揚起了他高傲的頭顱,在宣告著自己的到來,那是地下那群將死鬼難以忘懷的畫面。
林鹿拯救了鎮子,雖然聽起來莫名其妙,可總歸是從它的出現那場大雨才消弭不見,憑空而來的災難就這樣荒謬的憑空消失,這種超自然現象可不是科學就能解釋的通的。
“只有古早節的夜晚才能看到月亮。”鎮中彷彿被人下了詛咒,平常日子再也見不著月亮了,當然人們也並不在意,倒顯得更加熱愛起了生活。
從那之後鎮子再也見不到什麼大災端了,口中的祥瑞也再沒有現世的時候,致使除了鎮子裡的人,外界都認為他們發了瘋著了魔,受到了刺激。
“有次樵夫進山砍柴拾到了鹿茸!不論從顏色還是形狀都跟它相差無二!緊接著每年古早節的晚上山裡都會出現這種神物,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山王!”男人滿臉的激動溢於言表,雙手不停的揉搓著。
“見過蛻皮的,沒見過蛻角的。”聽了半晌故事的華秋白終於熬到了頭,幽幽的飄出了一句。
“要不說是神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