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封龍河早已站滿了黑狐兵,黑壓壓的一大片,像極了日暮時空中飛過的鴉群。
白雲清將問天再一次握在手中,警惕地看著想將自己圍住的黑狐兵,一步一步走來,白雲清兀的真氣自丹田迸發,向後一躍,手中的劍徑自匯出一道劍氣,橫掃千軍,驚地黑狐兵四散奔逃,但那也僅僅只是修為低一等的黑狐兵。
白雲清修為雖經之前有所提升,又經敖戰點播悟了一層,相比於前幾日的他,此時的劍氣如虹而出,已不是普通的黑狐兵能抵擋的。
“啊!”
劍氣縱橫交錯而過,九尾黑狐兵嘴角上揚冷笑,大手將真氣匯聚,徑自一掃,兩股真氣相撞在一起,直接奔潰。
只是可憐普通的黑狐兵,本就修為不高,被這劍氣與真氣一掃,瞬間就成了殘肢破骸,碎體橫落一地,白雲清雖見過屍體,但這一次如此令人作嘔的場景還是頭一次,況且還是自己造成的。
嗡嗡!
問天不自而鳴,劍身顫動,白雲清握住劍柄,只覺一股肅殺冷漠之意傳至自己內心深處,他的神色也變得異常冷漠了幾分,再看地上的殘肢斷體時,也沒了之前的那份動容。
敖戰被鎮龍柱鎮壓,氣息奄奄,逐漸顯得萎靡,而那高高懸掛的“鎮“字,竟開始愈發變得金燦,同時,白雲清也能不自覺地感應到,鎮龍柱的氣息開始逐漸攀升,而敖戰就連翻身都覺越發困難。
白雲清自顧不暇,他清晰地感覺到懷中龍蛋的動靜,只是任由它如何掙扎顫動,白雲清也沒有辦法,自己剛剛那一劍,雖不達九成之力,卻也有五分,黑狐兵內也不乏高手,與白雲清不相上下,因此,那一劍也不過是威懾吧。
然而事與願違,黑狐王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他將目光從敖戰身上移動到白雲清身上,貪婪之色盡顯。
黑狐王毫無忌憚地捂臉冷笑,面對已經唾手可得的龍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之前那些話自己雖有害怕之意,但更多的也僅僅是試探敖戰。
畢竟,自己當年剛剛踏入修途之時,敖戰就已經是巔峰之人,那一年的戰鬥,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可對於自己仍舊是記憶猶新。
自己得小心一點,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如今的敖戰被鎮龍柱困住,哪怕他已經修為倒退,變成四爪之龍,可曾經的輝煌,足以令天下人失色!
敖戰有些頹然,龍族很難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哪怕是對天,也會誓死抗爭。
黑狐王在試探敖戰,敖戰同樣也在試探黑狐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何況當年的一隻小狐狸,而現在他已經是一直大狐狸了。
敖戰的確有些力不從心,這些年被九根鎮龍柱壓制地太死,無論自己怎麼掙扎都不能擺脫。
每當他翱翔九天時,總會有天雷落下,轟擊在他的龍鱗上,哪怕曾經是五爪應龍,也難抵擋天威之力。
每一次受到天雷的制裁,他的修為總會若有若無的下降一些,而九根鎮龍柱就好像是吸血的藤蔓一樣,吸收了鮮血,變得更加強壯,面對自己的時候威力也更加強盛幾分。
若是從前,天雷也不過讓他麻痺幾刻,而現在,他摸了摸自己鱗甲上的裂痕還有滴著猩紅的金色血液的傷口,心有餘悸地望著鎮龍柱。
他不知道鎮龍柱是從何方而來,但似乎其中有一種專門剋制他的力量,若說這東西出自妖界,敖戰是斷然不會相信的,只是回想起當年一戰,自己與妖魔爭,與天地鬥,著實驚天地泣鬼神,鎮龍柱也是那個時候的產物。
黑狐王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知曉敖戰自顧不暇,也不怕別人笑話,在九尾對白雲清出手地同時,自己也化作一團妖風邪氣,向著白雲清席捲而去!
白雲清一手頂劍,真氣往劍刃中一凝,一道光刃突發,徑自向九尾黑狐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