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盛聞言眉頭一豎,“沈錦書在哪呢?在幹嘛呢?他就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
電話那頭又變回男人的聲音。
“你別嚇我老婆,她膽子小。”沈錦書明顯的語氣不悅。
度盛卻嗤笑道:“你老婆?膽子小?”
“行了,案情要緊,”沈錦書沒空理神經病,正色道:“我們已經對海域進行了仔細的打撈排查——”
度盛突然打斷他:“別用打撈這個詞好嗎?怪滲人的。”
沈錦書沉默了片刻,緩聲道:“度盛,我希望你和你妹妹要做好心理準備。”
空氣一下子靜默下來,良久,度盛扯出一個笑來:“去你媽的,你知道月默那小子命多大嗎?實驗室爆炸都炸不死他的。”
沈錦書沒說話。
良久,才傳來度盛的聲音。
——“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先別跟度芊說,可以嗎?”
沈錦書:“好,我明白。”
度芊大概沒有想到,大概不想去想。
時隔四年,所有人又在盡力編織一個夢,只屬於她的夢。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夢是會醒的。
做夢的人,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夢嗎?
度芊坐在飄窗上,翟菲已經將她的工作基本上都推掉了,趁著出正月剛從孃家回來的日子,她第一時間來到了度盛家裡。
度芊整個人消瘦許多,臉上盡是憔悴,翟菲嘆了口氣,跟她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就讓她去休息了。
“她最近怎麼樣?”翟菲忍不住跟度盛問道。
度盛搖搖頭,“每一頓都吃,每一頓都吐,吐了繼續吃,生怕自己孩子出了什麼事。”
翟菲面露憂色,嘆了口氣:“她這樣,反而更容易出事。”
“但這是目前最好的狀態了,我就怕她不吃不喝,對生活一點嚮往都沒有。”度盛皺緊眉頭,往度芊的房間看了一眼,抿唇不再說話。
翟菲也離開了度盛家。
度芊房間裡。
落地窗外,銀裝素裹的A市飄灑著漫天的雪花,就像寒冬送給所有城市的情書一樣,浪漫而又溫暖。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它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