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好像忘了自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心只想蘇年年多受點罪，她就是看不慣她自命清高的樣子，也不想蘇年年爬高，甚至超越她。
沈老爺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來不及等沈鬱廷出現，蘇年年起身說：“我先走了。”
顧子萱也說：“我看她精神狀態有些糟糕，我跟她一起走，好送她回去。”
沈家人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因為他們也覺察到顧子萱有點古怪，但具體是怎麼個古怪法，他們也說不出來。不過她們到底是堂姐妹，所以他們也沒多說。
離開大廳，外面的夜色變得更加濃郁。
一陣風吹過來，將蘇年年吹的更清醒了些，她忽然停下腳步，凝眸看向顧子萱，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是我害你似的。”顧子萱說這句話的時候毫不心虛。
當然，這也可能是她從小欺負蘇年年欺負慣了，因而喪失了廉恥之心，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有多過分。當然，蘇年年要是死了更好，這樣就沒有人來跟她搶柳嘉澤了。
在靜默的時間裡，風徐徐吹過，兩個人都看著彼此，隱隱有火藥味散發出來。
顧子萱揚了揚唇，笑道：“我看你這個樣子也不打算讓我送，那你還是自己走吧，不過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再遇上宋安至這樣的人了。”
就在她說完，準備離開之際，蘇年年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顧子萱神色立刻變了，心裡的那股子怒氣一下子迸發到最高點，她跺了跺腳，惡狠狠地說道：“你居然敢打我，蘇年年，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還能在沈少奶奶的這個位置上呆多久？！”
她伸手摸了摸紅腫起來的臉，眼神立刻變得尖銳而富有殺氣。
蘇年年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起來，一股寒意也隨之在她臉上瀰漫開來：“親愛的堂姐，你太自以為是了，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麼事情是對的，永遠不會有錯，但是……”
她頓了頓，幽幽地道：“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會留下蛛絲馬跡，更何況別人根本就沒打算替你保密。”
顧子萱震住，緊接著心頭一陣狂跳，她知道，事情敗露了。
她惱羞成怒，但面上依然裝作很自然：“我說是我安排的，有人會信嗎？人家宋少爺可沒那麼笨，會被我隨意驅使，他看上你倒是真的。其實你也不妨考慮考慮他，反正你都要離開沈家了，不是嗎？”
“看來堂姐對我的一舉一動都很關心，我真是謝謝你了，”蘇年年一步一步地靠近她，聲音也一點一點地變冷，”不過你好像忘了上次在醫院的事，我不介意再讓你感受一下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
顧子萱怒道：“你敢？”
這外面還有人來往，而且到處都有監控，她就不信她蘇年年敢在這時候對她動手，她原本是不怕的，但一想到這小丫頭的爆發力，讓她不得不在意。
“我有什麼不敢的，為了將我拉進你所在的泥坑裡，你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連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如果我再對你客氣的話，就顯得我十分可笑了。”
顧子萱連著退了好幾步，由於腳下穿的是高跟鞋，所以她有點搖搖晃晃。
“你們兩個怎麼在外面？”柳嘉澤突然出現。
他身後跟著幾個醫院的同事，還有他自己的好友。
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臉好奇，兩個穿著晚禮服的姑娘不好好在大廳裡面跳舞，居然跑到外面，吹冷風。更為關鍵的是，他們察覺到柳醫生的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