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而去,留下狼狽的顧子萱在地上喘息,她的眼神變得愈發惡毒,就像沾了毒液。
指甲差點斷在掌心裡,她發誓,一定會讓柳婧後悔!
而另一邊,蘇年年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感覺渾身疲乏,使不上勁。
自從她回到國內,就沒怎麼太平過,那些看得見看不見的危險,都在周圍蟄伏;她也清楚,逃避是沒有用的,從她在蘇家出生的那一刻,她就揹負上了別人的恨意。
她看了看窗外漸暗的天色,心裡突然變得焦躁。
陳媽看她累得慌,讓她趕緊回房間休息,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困。
喝了一口熱水,輕輕吐了一口氣,蘇年年胸中鬱悶的時候排解了一些,可是她很清楚。只要她一直活在這世上,三叔他們就不會放過她。
只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閉了閉眼,猛地睜大眼睛,父親的遺物中,好像有一把鑰匙。只不過,當時他們沒怎麼注意,只顧著怎麼瓜分遺產。
一想到那些人胸口一陣冰涼,她兩隻手緊緊抓著沙發,血液突然間翻滾起來。
忘不了大伯眼裡已經不打算隱藏的貪婪,忘不了三叔居高臨下地審視她,把她當做一隻輕而易舉就可以捏死的螞蟻,更忘不了顧子萱滿嘴惡毒的話語。
那些記憶混合著痛楚,在她心裡不斷糾結。
陳媽看她臉色越來越白,暗叫不好,這莫非是又犯病了?
電話剛拿起來,沈鬱廷就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寒氣,看蘇年年低垂著腦袋,就像一隻沒有生息的魚,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大概是鬧彆扭了。
這幾天他忙著處理公司裡的事,無暇顧及她,以至於有不少閒言閒語冒出來,顧子萱來公司大鬧,他除了口頭警告也沒做別的。
過了幾秒鐘,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蘇年年臉色蒼白近乎透明,睫毛微微地顫動。就像是溺了水。這樣的她,脆弱地就像一碰就會碎的洋娃娃,讓他的心跟著抽緊。
手指由下巴滑到臉頰,指尖上的涼意讓她微微瑟縮了一下,聞到熟悉的味道,她漸漸回過神。
沈鬱廷不喜歡她皺眉,也不想她難過,聲音不自覺軟了些:“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我聽聽看。”
蘇年年望著他眼眶越來越紅。最後沒忍住,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精瘦的腰,聲音有些哽咽:“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想保護的人,保護不了。本想著報復回去,卻發現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心裡又一陣絞痛,她深深吸了口氣。
沈鬱廷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有些無奈:“明天開始,你休息幾天,讓何盼盼陪你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