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手包，指甲在上頭颳了一道印子也沒察覺，只說：“子萱，你要小心。”
小心什麼？
顧子萱一臉詫異，她雖然跟趙子瑜關係有所緩和，但還從來沒親密地叫過對方，所以她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趙子瑜若有所思地朝沈鬱廷那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隨後便一臉嚴肅地從另一道離開，留下顧子萱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
蘇年年也沒料到沈鬱廷來接她，加上同事的注目禮，她有些不自在，自然也沒注意到背後冷冷注視她的顧子萱。
柳嘉澤在蘇年年快要出來的那一秒，就已經離開。
他深知當著小丫頭的面，跟沈鬱廷爭鬥，是一件幼稚又不靠譜的事，但終歸是意難平，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卻不能做聲，還得把血水往肚子裡咽。
他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雙眸子，像是被染了猩紅色，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還是送我回去上班吧。”
蘇年年忽然想起網上那些言論，儘管她認為自己百毒不侵，可臨到關頭，她還是有點介懷。
有人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在這個充斥網路暴力的年代，就算你再行得正坐得端，只要有人存心把髒水往你身上潑，再來幾個營銷號一炒作，這影子不斜，也得被扯斜。更別說，有人為了洩私憤，專門來火上澆油。
“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那些言論依然存在，不過，我會讓他們學會閉嘴。在此之前，你還是住在我那裡，陳媽也可以照顧你。”
蘇年年聞言，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時光彷彿倒流回兩年前，她也是這樣望著他，眼裡滿滿都是迷戀，甚至想過要跟他一生走下去。
然而很遺憾。
現實很快就打了她臉，讓她明白不論是婚姻還是愛戀，都會有其他人來干涉插手，甚至還有人想取而代之。
蘇年年默默吸氣，她痛恨猶豫不決的自己。
如果她能果斷一點，當初直接拒絕跟他結婚，或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又痛苦了。但時間終究是回不去的，她咬著嘴唇，眸色複雜。
“好看嗎？”
蘇年年立刻回神，神色有一絲慌亂：“誰看你了。”
頓了頓，她指著前面的十字路口：“既然你不肯，那就前面右拐，走那條路，去我公寓。”
沈鬱廷充耳未聞，直接開了過去，蘇年年氣惱，時間並沒有改變他的脾氣，反而變得越來越霸道了。
她伸手去開車門，結果被他一鍵鎖住了，她的眼神頓時一變，跟把尖刀似的，想把他給刺醒。
“胡總，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蘇年年陷入一種焦灼的情緒，挫敗感突然洶湧而來，快要將她吞沒。
她就是一根賤骨頭，一方面警告自己要遠離他，另一方面卻在貪戀他的好，甚至因為他在，她就會安心、踏實。
不知不覺，眼睛裡已起了一層霧氣，沈鬱廷偏頭看了一眼她溼漉漉的杏眼，忽然嘆了口氣：“跟我在一起，很委屈嗎？”
他無奈的同時，想告知她，那張離婚協議書，她根本沒簽字。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