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靠在沈鬱廷懷裡,兩隻手牢牢抱著他的腰,她知道的,長久以來,她都活得太壓抑了。
即便是父親懦弱,那也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能夠堅持這麼久的動力。然而現在沒了,全都沒了。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善意的。
大伯三叔將她視作剋制父親的棋子,顧子萱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沈鬱廷言明跟她結婚不過是一場報復……
然而她現在卻靠在要報復她的人的懷裡,她輕輕喘氣,抬頭看了眼他的弧度優美的下巴,想伸手摸摸。
她心中已經是萬般灰暗,可她還是忍不住,想抓住沈鬱廷這根救命稻草。
沈鬱廷像是有神眼,直接將她的小手攥住,嗓音很磁性:“等會我們去見個朋友。”
張恆微微鬆了口氣,他就知道沈總不會不管少奶奶的,他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其實沈總口中的朋友,其實就是他那個轉修心理學的大學同學。
他們以前經常吵架,那同學經常調侃沈鬱廷:“沈鬱廷,你真是病得不輕,整天板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了你百八十萬似的,我一定會努力學醫,然後治好你這個自大狂。”
雖然吵吵鬧鬧,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之間的情誼始終不變。
就連沈鬱廷自己也覺得神奇,他可是連自己大哥都看不順眼的人。
沈家此時也是鬧鬨的。
“不管怎麼說,那蘇盛清骨子裡還流著蘇家的血,蘇盛榮兩兄弟做的的確是太絕了。”沈父喝了一口茶,對老爺子感嘆道。
沈老爺子卻是冷哼一聲:“用不著你在那操心,你以為那小丫頭能受多大委屈,你兒子在那護著呢。”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
這小子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他講的那些規矩通通都成了耳邊風。
沈父也很無奈:“爸,你也知道,鬱廷那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不管我們怎麼阻攔,都是沒用的。”
沈鬱廷穽剛出車禍的那段時間,兩兄弟不知道怎麼回事,鬧的特別厲害。
當時,他還出面勸過,沈鬱廷穽畢竟傷了腿,性格難免會暴躁一些,讓沈鬱廷稍微讓著一點。其實,他不過就是那麼試探性地那麼提了一下,甚至已經做好了受冷眼的準備,但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下來,絲毫沒有猶豫。
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萬分欣喜,覺得孺子可教。
哪知道,他這個讓,竟然是一讓幾千裡,連家都不怎麼回了,打電話也不接,害得姑母,在家裡提心吊膽,一個晚上都不敢睡。
這時候,一個老傭人突然講道:“先生,夫人,我倒覺得,那蘇家的大小姐講的沒錯,正所謂空穴來風,那韓二小姐雖然長著一副乖巧的模樣,誰知道她骨子裡是什麼樣的人呢。”
更何況上一次還出現了那樣的照片。
不過這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還真是快,您姑家的傭人都知道了。
女傭人話音剛落,老爺子便眼神冰冷地盯著她。
傭人察覺到異樣,不敢再多說,也不敢看老爺子,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端著托盤走了。
“讓她辭職走人吧。”
“爸……”沈母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