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笑了笑:“我懂,不過沈總這麼緊張一個人還真是少見,要是那位沈小姐還在……”
見陳媽頓時變了臉,他才意識到自己貌似提了不該提的人。
蘇年年被沈鬱廷折騰來折騰去,好不容易鬆口氣,又接到蘇盛宏打來的電話:“蘇年年,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飛出我的手掌心了是不是,你堂哥到現在都還關在警局裡,你竟然不聞不問,你眼裡還有蘇家嗎?”
“……”蘇年年喉嚨一緊,想起過往的種種,她的舌頭像是被打了結,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鬱廷一把奪過她的電,順手按下擴音,蘇盛宏滿含譏諷的聲音頓時清晰地傳了出來:“你跟你爸一樣,都是窩囊廢,叫你辦點小事都辦不好,活著有什麼用,死了還能少惹點麻煩。”
蘇年年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差點斷在掌心裡,那種屈辱感再次將她包裹。
小時候,三叔就沒少嘲笑她。
記得那次她從幼兒園拿獎狀回來,一家子人不但不高興,反而還唉聲嘆氣,三叔趁她發愣之際,更是從她手中奪走獎狀,直接撕了個粉碎。
她什麼都不懂,坐在地上直哭。
“哭什麼哭,一個小獎狀就能讓你沾沾自喜,長大還得了,”蘇盛宏板起臉,冷冷呵斥道,”為人處世要低調,這是我們蘇家的家訓,你必須給我記住。”
蘇家哪有這樣的家訓,不過是他拿來唬她的幌子罷了。
沈鬱廷盯著手機看了會,眸色愈發深沉,他抬手摸了摸蘇年年的頭,緩緩開口:“蘇總是吧,我聽你這口氣,像是想殺了年年。可我記得,上次你還跟我說,年年在蘇家很受寵,難道都是騙我的?”
“沈總……”蘇盛宏的氣勢一下子低了下去。
他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後悔不迭,剛剛他說的那些話肯定被他全部聽去了。
蘇盛宏看了眼一旁打小報告的顧子萱,怒氣噌地冒了出來,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發作:“我當然不會騙沈總你了,剛剛喝了點酒,可能腦子有點糊塗,說了些氣話。”
趁機,他又發出邀請:“反正你們都結婚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如抽空來坐坐,年年可是有陣子沒回蘇家了,她爸心裡牽掛得很。”
蘇年年默默吸氣。
不愧是隻老狐狸,哪怕到了最後,也要把自己的牌亮出來。
沈鬱廷抿唇,眼睛眯成一條細線,果然,貪婪的人永遠都不會知足,你給他一顆果子,下回他就想要整棵樹。
蘇年年因為冷,再顧不得什麼矜持靦腆,死勁朝他懷裡鑽,好像只有待在他懷裡,她緊繃的神經才能鬆弛些許。
上班的時候,公司裡的氣氛變了許多,甚至可以用人心惶惶來形容。
蘇年年正納悶,她的小跟班何盼盼就來跟她報告:“年年姐,嚇死人了,就你經常去逛的那家商場出人命了。一個剛上班沒多久的小白領被人糟蹋不說,還被人給肢解了!”
胃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蘇年年趕緊讓她打住,再聽下去,她就得反胃了。
其他職員全都面露驚恐,看來這件事對他們的衝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