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婷不自然地抱著襁褓中的嬰兒,繞著幾個圓桌受著紅包,襁褓被紅紅的紙包塞滿,秦凡也隨份子塞了封一千元的紅包。
襁褓中的嬰兒見到秦凡很神奇地歇了哭聲,烏黑黑的眼睛看著他微微咧起小嘴,秦凡見了不禁心裡一陣歡喜,不由自主地抱過孩子,在薛婷和佳勝擔心的目光中,秦凡用很標準的姿勢抱著嬰兒,小聲地逗著他.
薛婷和佳勝對視了一眼,驚訝地猜想:秦凡要不是年齡看小,瞧他哄孩子的樣子,絕對是帶過孩子的。
雪梅在旁也驚訝地張大了嘴,不知秦凡還有多少秘密。一時的忘情,使秦凡抱著嬰兒幼小的身體捨不得放手,前世女兒年幼時在手中的感覺,蜂湧般地湧上心頭,禁不住眼眶溼潤起來。
眾人均靜靜地看著這尷尬的一幕,佳勝乾笑著圓場道:“貴人和這孩子有緣,別人抱著都哭,只有貴人抱著不哭,你們說神奇不神奇?”眾人附和著笑了起來。
秦凡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不捨地把襁褓交給薛婷,說也奇怪,剛離手,襁褓中的嬰兒又哇哇地哭起來。
有人促狹地說道:“佳勝,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佳勝聽了也不惱,哈哈笑著勸酒道:“反正不是你的,喝酒,喝酒。”
沒一會兒,嬰兒便被抱到另一包廂內,雪梅也想跟著去看,卻被薛婷拉了回來。
酒過三巡,薛婷單獨敬了秦凡一杯酒,低聲說了聲“謝謝”。秦凡苦笑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終歸是傷害了某個人,不知孩子長大會不會恨他們這些人,秦凡緩步走到廊道邊,靜靜想著這些爛事;天井下的院落,點點灑灑被屋裡的燈光透射著。
背後飄來一陣香風,秦凡皺了皺眉,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薛婷與他並肩站著,輕嘆道:“不是親生的,總感覺差了一層。”
秦凡想了想問道:“自那以後沒到醫院看過?”
薛婷搖了搖頭:“沒再去了,那以後,你勝哥生意也忙,也是沒錢,後來去了幾個醫院都說...都說......”說著黯然地說不下去,失子之痛,這是她一輩子不能原諒自己。
“現在條件好了,你可以到大城市醫院看看,或是找一些老專家。畢竟孩子還是自己生的要貼心些。”秦凡不知道自己說這些作什麼,是給她警示,還是給她一絲希望。
“就是治好了,我年齡也大了,生孩子太危險。”薛婷自嘲道。
“你年齡算什麼大,也不過三十出頭。”秦凡作死道,女人的話有時都要反著聽。
薛婷從秦凡手裡奪過煙,吸了一口,問道:“按你說,我還能生?”
煙霧隨著薛婷身上的媚香飄向秦凡,秦凡笑了笑安慰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酒席散去,佳勝也沒時間和秦凡說上什麼話,只顧喜滋滋地回家看兒子,這時天大地大都不如兒子大,不光他看得重,家裡的老太太看得還重。只有孩子的親生母親強顏歡笑。
沒人管的雪梅,興奮地看看嬰兒,又跑到秦凡的身邊嘰嘰喳喳,這時的她像個未長大的孩子, 老趙現在因為女兒撞破他的醜事,也不大好管她,趙媽顯是溺愛雪梅。
等客人散去,雪梅黏著秦凡,又挑起生孩子的念頭,秦凡不知雪梅這種念想是一時的衝動,還是對秦凡的不安感。
苦口婆心地給她分析利害關係,雪梅卻是一撇嘴:“大不了,我休學一年,再說退一萬步來說,我沒有畢業,沒有工作,你難道不養我?”想了想繼續道:“就是按步就班地上完學,到時分配肯定是往下面縣城分,說不定到我們畢業後小縣城都進不去,那你還能讓我到下面鄉鎮去?”
見秦凡正要開口,又搶過話頭道:“反正我是不到外地去,畢業後我就守在我媽身邊,還有乾媽身邊,再說我也不比玲玲、微微她們差,到時你再盤個店我來管,你看如何?”
秦凡想想她說得也有道理,只是生孩子這件事由不得她,必須等她畢業後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