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兒哥真呆,大呆子,就算是在孃親的孝期內,但是也不能連飯也不吃呀,天天除了外出去給柳姨掃墓,回來就是關在屋子裡讀書,身體最要緊呀。
趙芊兒帶著食盒,也沒有避開,原路返回。
依舊是和剛剛一樣,徑直經過了跪地不起這些陌生人,自顧自的離去。
她小心翼翼的提著食盒,回到了某人的院子裡,來到了屋門前。
只是小丫頭又躊躇不前的在門外徘徊好久,粉唇微微張合,似乎是排練著進去後的適當說詞。
眼下,戎兒哥已經與小姐訂婚,而柳姨半年前也去世了。
戎兒哥在守孝讀書,她與小姐一身素白衣服外出修行,如今短暫回府,說是看望老太君,但是真正想看望的人,卻是在眼前這個屋子裡的。
剛回來時的趙芊兒,第一時間見到戎兒哥的憔悴模樣,小臉煞白。
因為即將入贅之事,他一直和小姐見面,也就對她稍微好一些,可以說說話,只是給趙芊兒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嫌棄她耽誤其讀書。
其實,趙芊兒知道戎兒哥在賭氣。
賭柳姨的氣。
賭小姐的氣。
甚至賭他自己的氣。
戎兒哥是儒生,不敢違逆與怨恨一手促成入贅之事的母親。
但又是這個本該叛逆的年齡。
於是便把氣撒在小姐與他自己身上。
傷人傷己,只是到頭來也不知是傷誰最深。
想到這兒,趙芊兒用力吐出了一口氣,理了理裙子,隨後巧笑嫣然,推門而入,讓陽光照進了這間封閉的昏暗屋子。
“戎兒哥,吃飯啦吃飯啦。”
“不吃。”
“戎兒哥,你剛剛答應我的,這幾天讓我來照顧你讀書。”
“……你放在那裡,等一等吃。別吵別吵。”
“哦哦,我就坐著,不說話了……不過,你要是餓了,就和我說。唔,戎兒哥其實還是先吃完為好,不然涼了……”
“涼了就不吃。”
趙芊兒安靜了,小臉上依舊寫著柔柔軟軟的笑容,溫柔看著他不語。
“行了行了,等會吃。汝等女子,怎麼如此囉嗦。”
趙芊兒搖了搖頭,“芊兒不說了,真的不說了,你讀書,我……我不吵你。”
“再吵就出去,還有,你坐到那邊去,別一直盯著我看,礙眼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