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躺在地上，滿頭銀髮就那麼散落在地，如同夜空中閃亮的星河。
他哼著不知多久之前從一個孩童那裡學來的曲子，日復一日，就這麼莫名其妙過千百年。
阿蠻是那人替他起的名字。
那時他剛剛從漫長的沉睡中甦醒，身上依然戴著沉重的枷鎖，脾氣難免有些暴躁，被那人制服後，就多了這麼一個氣人的外號。
在這裡的無數歲月中，他是他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不過這維持了許久的寂寞，今日要打破了。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兩個略微有些矮小的身影正謹慎地接近著。
阿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願，他就是閉上眼，也能看清少女臉上的驚恐。
可惜自己不能隨意走動，不然隔著濃霧猛地撲到少女臉上，看著她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亂跑，簡直是無上的享受。
想到這裡，阿蠻忍不住低笑出聲。
笑聲眨眼的功夫傳到了少女的耳朵裡，讓她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師傅，那東西在笑。”
半晌，沒有任何回應。
“師傅？師傅？”
少女連叫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她將自己目光從不遠處拉回，取發現老者已經呆滯。
“果然是他，妖主檮杌，幽州之災，幽州之災啊...”
少女從師傅的喃喃自語中，感受到了一種毛骨悚然。
反倒是那叫做阿蠻的，也是老者口中的檮杌妖主，有些不耐煩了。
“過來。”
低沉的嗓音如同魔鬼低語，兩人竟不由自主地想著他的方向走來。
一個糟老頭子，和一個美貌少女。
“前...前輩，恕我二人今日莽撞，誤入了前輩的潛修地...”
“行了行了，別來你們人修這一套。”
阿蠻顯然有些不耐煩，即便這是他這麼多年頭一次與人說話。
“你們是金羽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