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麼突兀告白,你總要等下對方準備吧,請容許我考慮一下好不好,我應該有這個權利的吧?”
區域,失控跳轉。
艾雨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不知怎麼樣邁步回的自己房間,背靠木門,坐在地上。再是漂亮打扮,都不顧及。狼狽,十分不像樣的抽泣。
四面牆壁都是黑色,一下一下的,滴著汙水一般,塗抹著,沖刷著,澆灌著,那窗外昏黃的景象。一件件陳設傢俱,若是捏塑成一攤一攤的爛泥,一點一點一點的融化,變得虛無怪異。
所有的地方,都一瞬沒有了動靜,化作遙不可及的陰暗,一把似是幕布,似是蟲洞之中裂開了,把人一下子吞進。
期望著,那令人侵入心腑而無比激盪的回答訊息。恐懼著,那可能是遠遠痛徹心口的痛苦的絕望聲音。
昏睡。
不知多久,直到小木姐姐給艾雨送上一個信封,沒有註明,但被告知是彩大人給她自己的。是天堂,是地獄,這答案,在眼前。
譬如浮沉滴落雨,一片痴情心難移。
陰陽分曉兩世界,三十二日彩應你。
看罷,不能回神!
再看,沒有差別!
再看,一片混亂!
真的,被拒絕了!
窒息,悲痛不止。心,這麼的痛,難忍,難過,難受,甚至連活的滋味都猛地消失。可能上天明白自己的不易,‘唰,唰,噝,噝’,輕輕的音節,隱約響起。
心重,情深,沉斷了一個潔白的夢,嘆著日下的冷寒,若是外界的森林,枯死成片。
未露未覺未有明,抱真空蕩心素清。天何時閒,汙濁塵損,青丹山暗,已不復真,成了泥巴土堡,推倒了廢棄畫面。
是雨,大雨又一次在他鄉飄起,一同淋溼自己的心,澆透自己的魂。
山莊外,行人跑回,車馬渠道,變成了兩條小溪,小溝河水。屋簷下,那像簾幕一樣的傾瀉雨幕,似是源源不斷,開始衝奔著一切骯髒而尷尬的痕跡。
艾雨才向外望,印證雨下的世界,一手扒開高貴絲質的窗簾,投注在見遠不知多遠的主街。山崗,石路,都被籠罩,可能生活本地的人,有預見,用碎石,用鐵網,才避免莊外這個範圍成一個泥巴沼澤之地。
雨花處處,視野不明,小仙子的眼中含著淚水而出,模模糊糊的,人煙漸漸變得稀稀疏疏,若一時忽而感到天地間獨剩下自己一人的奇異感覺。
孤獨,孤獨,真的好孤獨。
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