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在當面拆穿他對他人婦懷有不軌之心麼?好你個楊宴西,還真是小看你了!劉四爺惡狠狠地剮了楊宴西一眼,沒想到這還是個難纏的。
不過,今日他來藥膳館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強搶人婦,日久天長,此事從長計議也無妨。今日,他是來砸場子的。
“小五,把那湯藥給白掌櫃的過目!”四爺不再跟楊宴西爭辯,大手一揮,便讓底下的小廝取了一隻碗上來,裡面滿滿地盛著半碗湯藥,湯麵上還飄著一隻碩大的死蒼蠅。
白榆只道是看了一眼,便覺得胃裡一陣翻騰,下意識地拽住了楊宴西的一隻衣袖。
“沒事,別看。”楊宴西伸手輕輕捂住了她的雙眼,柔聲道,說著,還毫不客氣地看了四爺和他的小廝一眼。
他雖然性情純良,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若是把他惹急了,老虎不發威,還當他是病貓不成?
“四爺這是什麼意思?”楊宴西鎮定地看著面前這碗只道噁心不已的湯藥,臨危不亂道。
劉四爺看這兩人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啐了一口口水,又讓那小廝把藥給楊宴西拿近了些,好讓他睜大眼睛看清楚。
“我劉四爺只是一介粗人,不會說什麼彎裡繞繞的客套話,這事實就放在你面前了,難道你還得讓我把這湯藥裡有死蒼蠅的事兒給你當頭當面地說出來?”四爺道。
只要認定了這蒼蠅湯藥是藥膳館裡賣出來的,就能訛不少錢,除了華府姨娘給的那筆好處費,這邊也能得不少銀兩。
“你明明就是強詞奪理!昨日我給你的那碗明明就沒有這勞甚子死蒼蠅!”白榆只覺火氣上來了,便一下衝到了楊宴西前面去,指著劉四爺的鼻子說道。
四爺伸手便抓住了他的纖纖玉手,若不是楊宴西的臉色可怕得緊,他怕不是當下就把白榆摟到懷裡去了。
“你這流氓!滿口汙穢之語不但,還口出狂言!”白榆動作很大地甩開了他搭上來的手,氣得一時間話都說不太利索了。
這流氓痞子不知道今日為什麼盯上了藥膳館,怕不是想掀起什麼風浪來,若是他們不順當地給了銀兩,怕是還會鬧到縣府大人那裡去。楊宴西思量著,臉色驟然一沉。
“小娘子還真是誤會我劉四爺了,京中上下誰人不知我是個牙齒當金食的主兒?小娘子還是不要信口胡謅,汙衊在下的好。”四爺繼續恬不知恥道。
好一句京中上下誰人不知!怕是無人不知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罷!白榆登時氣得耳根發紅,兩隻手都不住地顫抖著。
“你這藥膳館裡賣的湯藥不乾淨,裡邊有死蒼蠅,我家小廝自然都看得個一清二楚,到時候狀告到縣府大人那裡去,也不知是誰會理虧一些?”四爺大搖大擺地在前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道。
他那幾個小廝還相當適時地上前給他捶腿揉肩,一副恭敬的模樣。
“你說什麼呢?!全憑你家小廝一面之詞就算作數?當時我家館裡的小童也在,自然也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