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起路來帶了風,偏生又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自是氣度不凡。若是託生了女兒身,上門提親的人定是會踏破了門檻。
“夫人且小心。”他上前去扶白榆下了馬車,打賞了車伕幾個碎銀,便跟在白榆的後頭進去了。
看白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心中雖然有疑問,但還是隱忍著沒有問出口來。這去了人家府上一趟問診,回來怎生就成了這副模樣?莫不是華府上有什麼吃人的猛獸?
“夫君,你可知道華夫人居然被身邊的人長期在食膳上下毒?”回到裡廳坐下,白榆長嘆了一口氣,道。
此事說出去,怕是也無人會信,華夫人嫁入華府前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才情雙絕,為人也是和善得很,怎會有人懷了這樣的壞心眼謀害她?
可偏生這就是事實。
“娘子如何得知?”楊宴西臉色一沉。華府上下人心可畏,而且府上還多了幾個與華夫人爭寵的姨娘,會發生這樣的事,倒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
只怕,白榆這一隻腳踏進了華府後院的髒水裡,以後想要抽身乾淨,可就難了。想到這兒,楊宴西的臉色又是變了變。
“蘭芝呈上來了一碗藥膳,說是芳華送予夫人來補身子的,我只是嚐了嚐,便知道里面是帶了毒的,而且行兇之人膽大包天,定是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白榆嘆了一口氣,道。
看白榆一副真心為華夫人著想的表情,楊宴西只覺想說的話哽在了咽喉處,竟是一時半會說不出來了。
是啊,他娘子如此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他該怎麼和她細細道來那陰暗後宅中明爭暗鬥的可怖場面?只是想想,他便覺得他的娘子經受不住。
“去給夫人煎一味安神的藥送上來。”楊宴西對身側的小童道,他話音剛落,小童手腳麻利地就朝後廚跑了去。
楊宴西起身,取了一件薄披風披到了白榆肩上。
“這幾日天氣變化大,娘子還是多注意注意身子的好,那些東家家裡的事,我們自然是沒有插手之理。”他這話說得隱晦,其實言語間是什麼意思,他相信她自然是聽得懂的。
這時,藥膳館外卻是傳來了一陣粗狂的男聲,像是有人在吆喝著什麼。
“娘子且在這裡歇息一會兒,我到前廳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楊宴西那道好看的眉往下壓了壓,道。
白榆看著那著一襲青衫的背影快步離去,嗅著披風上傳來的淡淡香氣,陷入了一陣沉思。
她不傻,楊宴西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一下就知道了。這後宅爭鬥的事,自然是由不得她管的,稍有差池,甚至還會把整個藥膳館都搭進去。
想到這兒,明明並不覺得很冷,她竟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把藥膳館給賠進去,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她自然是不會做的。
“人呢?!這青天白日的都不做生意了嗎?老子要見你們老闆!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