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鹿兒也可以先行去休息了之後,楊晏西和白榆兩人便走進了房間。剛推門進去,迎面而來的就是關於這個身體的所有記憶。
她自是穿越過來的,是以,她應該不會對這裡有任何熟悉感的才對,但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不然,原本的白榆本能地對這個房間帶著滿滿當當的親切感,是以,她也置身處地地感受到了。
相比於老爺子的房間,這間房間顯得要大一些,裡頭放著一間不大的雙人床,上面鋪著碎花床單,枕頭上的花式也是更早一些的時候村子裡比較時興的。這間房給人的感覺就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而且,你能從各種各樣的小細節裡看出來,原本的白榆其實是一個對生活很有追求的女孩子,雖然她是一個啞女,但這並不影響她熱愛生活。
“沒想到娘子還喜歡插花,我還以為娘子應當是對這些做起來慢條斯理的東西毫無興趣的。”在這裡,楊晏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似的,滿臉都是掩蓋不住的興奮之情。
對於他的一驚一乍,白榆其實是比較汗顏的,因為這裡的所有生活小細節,其實都不屬於她,而是屬於原本這個身體的主人——原本的白榆。
但是很明顯,這裡頭還是多少有她存在過的痕跡的,比如說她喜歡讀書,所以自從穿越到了這裡來後,就變著法子去研讀那些文縐縐的文言文字,這是原來的啞女白榆不可能會做的事。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睡吧,夫君。”白榆打了個呵欠,一時間也是覺得被睏意洗腦,便拉著楊晏西說道。
楊晏西本來還是一副興致滿滿的樣子,但看到她打呵欠,一時間也是一副被傳染了的樣子,眼皮也愈發覺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洗漱更衣過後,兩人便一前一後躺到了床上去,吹滅了房間裡的蠟燭。
次日清晨,白榆是睡到自然醒的,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是沒有人了。她伸手去探了一下旁邊床鋪的溫度,發現早已經涼透了,看來他早就起床了。
鹿兒聽聞房間裡傳來動靜,便小心翼翼地敲了一下房間門,來確認一下白榆是不是醒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他便進來給白榆端洗臉水,好讓她能用乾淨的水洗把臉。
這村裡頭和縣城裡自然是不大一樣的,這裡的蚊蟲比較多,在縣城裡幾乎沒有什麼蚊蟲,是以,在白榆看到手臂上被叮的好幾個包後,也是擰著眉嘆了好長一口氣。
她只是在這裡睡了一晚,就已經這個樣子了,爺爺這麼長時間都住在這間屋子裡,怕是都被蚊子給叮到快免疫了吧?想到這兒,她便替爺爺覺得有些皮肉生疼了起來。他老人家沒年輕人那麼能抗蚊蟲,看來還是得給他換個好點兒的住處了。
洗漱完後,她便推開門出去了,遙遙地就看到楊晏西正和爺爺在下棋,兩人全神貫注的,都不知道她已經醒了。
“爺爺,夫君,早上好!”白榆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楊晏西身後去,突然說話,把他實打實地嚇了一跳,爺爺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她,衝著她就是樂呵呵地笑著,慈祥得像是一尊笑佛似的。
楊晏西自是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身後,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完全被嚇了一跳,直捂著胸口在那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好不容易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