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夫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把府中所有發生的不好的事,都推到上官瑤身上。以往是如此,這次也一定會是如此。
上官瑤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如此語出驚人。
“哦?藥膳館?這不是前幾日有人鬧的那家?聽說是牌匾都差點被客人拆走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店,翠姐兒你可真是懂得拿你孃親的命開玩笑呢。”老夫人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登時擠到了一塊兒去,像一根腐朽的老木似的。
話音剛落,慕容堾便掩著嘴巴笑了起來,連帶著旁邊的上官然和上官莉也是笑得直不起腰來。可不是麼,這人販子底下調教出來的孩子,能懂什麼請好的大夫?真是笑死人了。
“諸位,我必須要說一句,如果唐突了,那我便先在這裡給諸位賠個不是。”白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向前一步,眼神銳利地說道。
這時,秦雪也已經將上官瑤從地上拉了起來,幫著她拍走裙子上的塵土,一臉堅定地把她護在了身後。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她的女兒護下來。
平日裡,這二三房的人,總是挑她不在的時候,把她的女兒欺負得那可是苦不堪言,今天就在她的眼皮底下,這些人居然還如此膽敢變本加厲了起來!若是不堅定立場,日後那莫不是整日整日地都要被她們踩在腳底下了?
“你想說什麼?別忘了,這可是上官府,這裡,我最大,也是我說了算。”老夫人輕蔑地看了白榆一眼,擺著很大的架子說道。
她這話說罷了,就是在說,老子就是這裡的王法,你就算說什麼也沒用,也沒有放一個屁來得響。
“第一,是我強行留三小姐在店裡過夜的,並非是她不知廉恥,並非是說上官府沒有她睡的地方,只是我們是朋友,在朋友家留宿的事,想畢府上其他兩位小姐也是有過的吧?怎麼到了三小姐這兒,就成了不知廉恥了呢?”白榆有條不紊地說道。
這話說得明白,也把上官瑤給徹底點醒了。是啊,她根本就沒有錯,幹嘛要跪?不過是在朋友家住了一宿,至於要如此勞師動眾地進行責罰麼?
還是說,這偌大的上官府,就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她上官瑤做什麼,都是錯的?
一時間,上官瑤便是當場紅了眼眶。
“第二,還請你們諸位不要再叫三小姐翠姐兒,她可是名正言順的上官家三小姐,已經認祖歸宗了的上官瑤!我之所以叫她小翠,是因為我們同甘共苦過,無法忘記當初那人曾用過的名字!”白榆字句鏗鏘有力地說道。
這番話,徹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震懾到了,小到那些小廝和丫鬟們,大到慕容堾和秦雪,無一都睜大了眼睛盯著她看。
再怎麼說,白榆也不過只是縣城裡一家普普通通藥膳館的掌櫃而已,居然敢對上官家的家事指手畫腳,此事不論誰來看,都是逾越了的。
就算她是上官瑤的好友,也不能如此口出狂言,她當她是縣知府不成?都管到別人家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