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多子藥?全是兒,兒子?一個女的也不要?這一大串符號在白榆的腦袋裡突然生成,一時間像是五雷轟頂似的。
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後悔主動把一個客人迎進門,剛才人家明明都已經說要走了,還非得要請人家喝茶。
而且那婦人看著又是個極其追求“價效比”的主兒,看樣子她那是巴不得在這兒給買一個多子藥就直接送多一個媳婦兒似的那種。
“真的不好意思,夫人,我們這兒沒有多子藥,我們這兒開的藥都是給人調理身子,治病用的,多子藥什麼的,真的是沒有。”白榆有些為難地說道。
雖說她很清楚男人在封建社會是什麼地位,但沒想到同樣是身為女人,居然也是這樣的思想,看樣子就是一點兒也不打算反抗,任男人把她踩在底下的主兒。而且是不被踩不舒服的那種。
她也不期待這個看起來沒讀過多少書的婦人能懂什麼叫現代女性應該擁有的基本權力,但至少,至少,不該用這樣如飢似渴的目光來看待這多子藥吧?像是沒生得了兒子就會如何如何似的。
“連多子藥都沒有,你們開什麼藥膳館?!真是晦氣!這茶也是次貨!反正就沒一處好的!”婦人一聽聞她說沒有,臉上一瞬間便是風雲驟變,罵罵咧咧著便走了。
其實她會這副模樣,白榆也是早就預料到了的,她當下也沒覺得如何可惜,反正這人看樣子就不是正兒八經來買東西的。
“夫人,都怪我把這潑婦婆子給叫進來了,不然,不然夫人你也不用受這樣的苦頭,”一直站在旁邊的鹿兒見那人走後,便灰溜溜地走了過來,垂下臉來,說道。
看到鹿兒,白榆便也只是笑笑,狀作不在意的樣子,便讓他下去忙了。
“娘子,以後若是見著那樣的人,便是別理會就是了,這世道,總是會有一兩個這樣的人的,別什麼事都往心裡去。”楊宴西從鹿兒那裡聽說了那婦人的事情,便匆匆從後廚出來了,拉著她的手說道。
她垂眸看著他那雙修長而有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時間竟是腦袋不經過濾地蹦出來了一個問題,並且居然就這麼直接說出去了。
“夫君,你還尚未與我成親的時候,你家母親和祖母,是不是也早已想著要給你未來的妻子吃多子藥了?還一定要是那種全是兒子的,一個女的也不要。”她說話間,竟然還帶著一副正在深思熟慮著的樣子。
楊宴西被她這個問題問得一下子那是面紅耳赤,他倒不是因為那甚子多子藥,而是由那多子藥延伸出來的,延伸出來的,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之前他患有腿疾,是娘子將他治好的,從此他便下定決心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提到生子這個問題,他自然也是敏感著的。
但母親和祖母那時候是什麼想法,他也確實是不清楚,是以也只能是搖了搖頭。
“也是,問你有何用呢,得問這個封建社會的人們才對,到底是誰設立的這樣狗屁不通的規矩,難道沒聽說過代父從軍,沒聽說過巾幗英雄嗎?女人也是可以有作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