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吃了白掌櫃家的藥膳館的藥上吐下瀉?我這還不是每天都在吃白掌櫃開的湯藥?難不成這還是挑著人發作的?”華夫人說著,也隱隱察覺到了些什麼。
這肯定不是挑人發作這麼玄乎,而是——白榆故意為之罷了。至於她為什麼有需要這麼做的理由,肯定是因為劉四爺那個無賴又來找茬了,而且肯定是寧靜指使的。
因著火還沒有燒到華夫人院裡來,華夫人此刻倒是能再享受一下這片刻的寧靜,也不知道到時候寧靜再發起瘋來,她這裡還能安寧多長時間了。
次日,藥膳館。
“娜塔莎,你確定你這麼快就要走了?不再多調理調理一段日子?你的咳嗽還是很頻繁,路上的天氣狀況又不好把控,難免又是風又是雨的,到時候你該怎麼辦?”白榆隨娜塔莎走到了藥膳館外,關切地拉著她的手問道。
娜塔莎這幾日在藥膳館住著,平日裡也有幫忙做些簡單的活兒,臨走的時候居然還給了一筆不菲的食宿費,這倒是讓白榆的心裡實在是很難過意得去的。
而且,就算她沒有給這麼多的食宿費,剛才的那番話她還是要說的,畢竟醫者父母心,她雖然只是個藥膳師,但四捨五入也能算是半個醫生了。
和娜塔莎相處下來的這些天,白榆其實能感覺出來她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以及長時間沿襲下來的生活習慣作風,雖然她已經在極力做到讓這些小習慣看起來不那麼突出了,但還是瞞不過白榆的眼睛。
從她生得這副傾城之貌和這養尊處優培養出來的生活習慣看來,她最少都是貴族,至於往上可以攀到何種高度,白榆就不清楚了。
“咳咳,無礙,我從風雨中走來,自然是要回到風雨中去的,倒是白掌櫃你,對我甚是用心,我無以為報,只能由衷地對你說句謝謝。”娜塔莎笑了笑,雖然半張臉都藏在了面紗後,但還是能辨認出來她生了一副好模樣。
白榆是個聰明人,知道是攔不住的了,便也就不再做阻攔,目送著她離開後,便在那兒又站了一會兒,這才回到了藥膳館裡去。
看著身後這嶄新的四扇門,白榆便又想到劉四爺現在應該還是一副上吐下瀉的樣子,便禁不住笑出聲來了。
沒曾想,說曹操曹操就到,白榆這還沒進去呢,就聽聞一陣騷動聲從背後傳來。回過頭去看,才發現劉四爺正拎了個加大版的大鈸在那兒“砰砰砰”地敲得正響。
喲呵?這傢伙居然這麼快就不拉了不吐了?這身體素質,還真是不容小覷啊,看來這劑量還真是下得少了,本來應該讓十三再多加點藥量的。白榆邊交叉著手臂站著,邊如是想道。
“無良藥膳館欺我百餘銀,藥膳內裡有古怪,整整腹瀉嘔吐一整宵,無良商家無良勾當,堅決抵制!”劉四爺前面跟了個嗓門響亮的小廝,這一嗓子吼起來啊,整條街的人都聽到了。
小廝雖然已經喊得很賣力了,但劉四爺卻還是嫌不夠似的,不住地催促著他,好讓他再大點兒聲,最好連郊區那頭的人都能聽見這邊的動靜。
正推搡著,劉四爺便又對上了白榆那雙考究的眼睛,隨即就只覺得菊花一緊,好像又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了。
該死的臭娘們,還真是小看她了!劉四爺咬牙切齒地剮了白榆一眼,兩隻手緊緊地捂著肚子,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誰在吆喝著啊?那邊有什麼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