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條理清晰地回懟了劉四爺那個無賴,楊宴西聽著,心裡也是舒坦得很,暗自給自家娘子拍手鼓掌了好幾回。
“四爺這副為難的模樣,怕不是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些繁複的拜師禮,就冒冒失失地想著要來我這兒拜師吧?對不住了,我向來崇尚孔儒之道,若是不尊了這些禮節,你這徒弟我是決然不會納入門下的,還請回吧。”白榆繼續乘勝追擊,直接說得那無賴啞口無言。
本來想著這些藥膳館的人好欺負,他便什麼準備都沒做就來了,沒想到這一個個的都鬼精的很,什麼拜師禮,啐!誰不知道這是迂迴之術!劉四爺暗自咒罵道,可是當下也是沒有法子,只能訕訕地離開了。
“娘子剛才這說道得真是讓人心服口服,我等甘拜下風。”楊宴西作了個文人慣作的揖,說話的腔調也是學著文人墨客的那道。
白榆被他逗笑了,輕輕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可不是嘛,掌櫃的剛才那氣度,簡直就跟那些學堂裡的學生一樣,走路帶風呢!”張二牛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便直接把白榆說作了那學堂裡的人,意喻她巾幗不讓鬚眉。
華府,怡景苑。
寧靜正悠哉遊哉地在房間裡品著茶,這幾日,她為了重新討得華商的寵信,還真是煞費苦心,甚至還把手下幾個無辜的丫鬟婆子都給供出去了,這才哄得他回心轉意。
沒曾想,她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現在這片刻的寧靜,就聽聞院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臉上的笑容登時就拉跨了下來。
“進來吧。”她放下了手上的茶盞,說道。
不用細想,都知道現在門外的那人是誰,除了劉四爺,還能有什麼人是走路這麼鬼鬼祟祟的?生怕別人發現他來了。
“夫人。”剛進門來,劉四爺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寧靜面前。
寧靜看他這副模樣,登時心裡就有了一些想法,罷了,這小子肯定是事情沒辦利索,所以才擱這兒請罪來了不是。
不過就算再不利索,也能怎麼著?不過是讓他去藥膳館裡東學學西學學,學出點門道來,好開一家能與之對抗的藥膳館罷了,能是什麼難事?
“說吧,又搞砸什麼了?”是以,寧靜便雲淡風輕地問道。
劉四爺整個人一瑟縮,他最聽不得的就是寧靜這聽起來像是沒什麼的語氣,因為實際上,她是在隱忍著她心中的滿腔怒火。
“我上藥膳館拜師,被掌櫃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