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孩看了出來,白榆多少也覺得有些失了臉面,但也只是訕訕地笑了笑。
鹿兒知道她不想多說,也就不再過問了,只是攙著她回了裡廳。
“娘子回來了?”楊宴西正在算賬,看到白榆進來了,立馬放下了手上的珠算盤,起身來了。
剛才聽聞屋外有動靜,看來是二牛先進來了,他剛才忙著算數沒來得及去看清是什麼人,這會兒看到進來的是白榆,當下便了然了。
鹿兒幫著關上了門便出去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了白榆和楊宴西兩人。
楊宴西看白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方才她去華府給華夫人看病時,肯定是出了事,而且看樣子並不是什麼小事。
“先坐下喝口茶吧,定定驚。”他嘆了一口氣,拉著白榆在椅子上坐下來,給她倒了一杯花茶,說道。
她平時鮮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平日裡她總是個活潑的好動的,而且性格很特別的女孩子,他從來就沒見過她像現在這副模樣,安靜得可怕。
房間裡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白榆一直醞釀著要怎麼跟他說才好,畢竟張二牛可是他的好兄弟,好兄弟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從一開始走進來就沉默著,怕一說出口,就惹得他馬上操了傢伙要上華府去討個說法。
她可清楚得很,她這個夫君平日看起來雖然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他畢竟是個當過兵上過戰場的人,軍人的氣概他還是有的,而且是根深蒂固的。
“夫君,你先跟我保證,你等會兒聽我說完之後不能生氣,等你保證了,我再說。”白榆伸手去牽楊宴西的手,說道。
他看她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些大概的猜測,只不過還不明確。雖然有些狐疑,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畢竟就算是再大的事,就算是天塌下來了,她此刻也好端端地待在了他的面前,不是麼?這樣一來,就夠了。
他這一生唯一不能失去的,便就是她和二牛了。只要他們兩個都還在他的身邊,那一切便都是可以有商有量的。
“剛才我去府上給華夫人看病,撞見了寧靜誣陷二牛非禮她,”白榆話才剛說了一半,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瞳孔地震,而且也感覺到了握著的手顫抖了一下。
這才說了個開頭,他已經是這樣的反應了,那之後要是再說下去,她便不敢想象了。
“二牛怎麼可能會非禮華府的姨太太?這種謊話也有人會信的嗎?!”他拍案而起,登時火冒三丈。
在她的生拉硬拽下,他才又不情不願的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而且想起了剛才他是答應了她不會生氣的。
如是一來,場面又突然變得尷尬了起來,她想讓他冷靜一些,他卻又偏偏已經是一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