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下藥,只下在煮熟的罐子裡頭,這個罐子裡頭的肉,倒是乾淨的。送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況且爺爺也的確需要進補。
白榆將豬蹄焯水,剁成大塊,然後放入瓦罐中,加入黃豆,薑片,細火慢燉。
臘肉清洗乾淨後,切成薄片,摘了一些蒜苗回來炒。
不一會兒,廚房中就傳來了陣陣濃郁的香味。
這邊,大伯一家正對著黑乎乎的藥碗。
白柳嗅著廚房的香氣,不由道:“白榆那賤丫頭什麼時候做菜做得這麼香了?這麼香的味兒,聞著也不像是壞了啊。”
“還想吃?昨天晚上還沒有拉夠是不是?你看看你晾了多少套衣裳出來了?”大伯母嘆了一口氣,“趕緊吃藥吧,那些臭肉就便宜他們兩個,讓他們也嚐嚐拉肚子的滋味。”
然而,一直等到晚飯,白榆又將早上做好的飯菜熱了一下,跟老爺子吃光抹淨後,大伯母一家,也沒有等到他們拉肚子。
白柳氣得跳腳,看著碗裡清湯寡水的白粥,將筷子一扔:“我就說!那肉,根本沒有問題,是我們一下子吃太多了,爺爺常說虛不受補,你就不知道嗎?我們太久沒吃肉,一下子吃了,自然受不了。”
大伯母心裡也極為惋惜,那可是肉。那麼大的一塊肉!
“那白榆不是也沒有吃肉嗎?她怎麼就不拉肚子?”大伯母只好梗著脖子道。
“爺爺!肯定是爺爺!我就知道爺爺肯定還藏了不少私房錢的。肯定是他偷偷給錢白榆買肉吃。”白柳一拍桌子,言之鑿鑿道。
一家四口,眼裡頭,頓時閃過了貪婪的光芒。
“柳兒,你說得對,既然那老不死的有錢,肯定會倒貼她的。既然如此,那陪嫁我們都不出了。這些彩禮,就當是我們養大的飯錢!村裡人肯定也不會說什麼的。”大伯母斬釘截鐵道。
“對!不僅這樣,楊家那邊過來的新被子新枕頭,也換給我睡,就讓她帶著舊被子過去就行了。”白柳氣哼哼道。
“那我呢?我什麼好處都沒有?”白榆的堂哥白松一臉不悅地問到。
“你怎麼會沒有好處呢?到時候送嫁,還不是你得揹她?楊家這個禮錢也少不了你的。而且,這次楊家給的聘禮,不都是給你娶媳婦用的嗎?”大伯母喜逐顏開道,“你不說看上了村尾的紅蓮嗎?等白榆嫁了,我就讓媒婆給你提親去。”
“謝謝娘。”白松高興不過一瞬,卻又為難道,“可是紅蓮家裡說了,要五兩銀子聘禮呢,咱們家哪有啊?這白榆,不是才二兩銀子?”
大伯母神秘兮兮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傻子,那都是騙老爺子的,二兩銀子,誰嫁給一個瘸子。楊家給的聘禮,足足十五兩呢。”
“這麼多?”白松和白柳,驚喜不已地捂住了嘴巴。
一家人又低下頭,細說以後的美好日子,不遠處,一邊洗刷著東西的白榆,一邊冷眼看著他們。
不用細聽,她都知道這些人又在打鬼主意了。
不過,她可不是傻乎乎的原主了,只要她們敢將身伸過來,她必然要讓這幫人嚐嚐被剁爪子的滋味!
日子晃眼過去。在白榆的精心調理下,老爺子的身子好了不少,而白榆的嗓子,也在逐漸養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