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山到武陽,有近萬里路,走來確實辛苦。”
“但武陽有武陽的好,陽山有陽山的美,本世子倒是喜歡陽山多過這犬吠鼎盛的武陽城。”
“只是姬齊那傢伙離不得本世子,非得把本世子從陽山喊回來,莽將軍讓我珍惜這裡的日子,我看倒是大可不必。”
“倒是莽將軍想要把我送回陽山,不知道……”
“你這行將就木的身子骨,到底有沒有這本事。”
聽到這話的朱錦盛頓時臉色一白,那拿著手帕擦汗的手,也在那時一頓,不由自己的顫抖了起來,他有些驚恐的轉過身子,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世子殿下,卻見李丹青一臉的笑意盎然,似乎真的絲毫沒有將這位神虎軍的大統領放在眼裡。
莽桓的眉頭一皺,還未說些什麼,他身旁的莽窟卻是勃然大怒:“李丹青!你安敢如此放肆!阿爹!今日咱們就抓了這混蛋,把他送到龍象府受審!”
似乎也是真的被李丹青這番放肆之言說激怒,莽桓身旁的幾位親衛亦是眉頭一皺,伸手握住了各自腰間長刀的刀柄,一股肅殺之氣頓時在這院門前瀰漫開來。
“混賬!”那位年近六十的白髮將軍也在這時爆喝一聲,眉宇間殺機奔湧。
但他責罵的物件卻不是李丹青,而是身旁的莽窟。
莽窟顯然沒有料到自己還未招來父親的責罵,他一時間有些發矇。
“世子身份高貴!你官居幾品?敢捉拿世子殿下?”
莽桓的責問讓莽窟的心頭一顫,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言。李丹青是天策上將李牧林的兒子,李牧林雖死,但李丹青子憑富貴,當年姬齊便曾以聖子昭告天下,封李丹青為武陽世子,位同皇子,僅居太子之下,哪怕是皇庭宮闈,他也出入自由,雖然沒有實職在身,他想要逮捕李丹青,也需要皇帝陛下的親自應允。
他方才那番話,若是落在有心之人的耳中,可就是足以被人拿來發揮的話柄。
想到這裡,莽窟的額頭上冷汗直冒,腦袋也低了下去。
“世子得陛下寵幸,要做的應該是謹言慎行,這才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但若是把這信任當做肆意妄為的資本,那就是天大的寵幸,也有落幕的一天。”而見莽窟低下了頭,莽桓便再次轉頭看向李丹青,他的眸中在那時寒光閃徹,蒼老的身軀中在一瞬間迸發出了驚人的威嚴,宛如一頭睡醒的雄獅。
“今日世子要威風,莽桓給你威風!”
“要面子,我也給夠了你面子!犬子有什麼不妥之處,回家之後,我自會教導,想來也輪不到世子來指使。”
“現在,我要帶犬子回家!世子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這事在我這裡已經翻篇!”
“若是世子還要糾纏,那世子大可也試試,老夫這手中的憾天刀,到底鏽鈍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