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我們就這麼走了?不和他們道別……”應水城外,姜羽抱著師子駒的虎魄長琴,看著李丹青言道。
李丹青搖了搖頭,言道:“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煩,要是他們到了最後的節骨眼上,選擇以身相許來留住本世子,本世子可不見得能把持得住。”
姜羽身旁的師子駒聞言瞪了李丹青一眼:“就你這人模狗樣的,除了我這瞎了眼的徒兒,還能有人瞧得上你?”
師子駒這話出口,一旁的姜羽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小聲腹誹道:“師父你胡說些什麼呢!”
師子駒這老頭子脾氣古怪,但對姜羽那是百般寵溺,見姜羽不滿也只能訕訕收聲,但卻還是免不了瞪了姜羽一眼,心頭暗道:傻妮子,師父這可是在幫你。
他可看得真切,自己這徒兒對李丹青是用情至深,雖說心底捨不得尚且還在應水郡中的父親,卻還是在幾日的猶豫後,向父親辭別,義無反顧的跟著李丹青前往武陽城。這些事情,師子駒都看得真切,可就是這小妮子臉皮薄,不敢開口,這混蛋李丹青,又臉皮厚得驚人,旁人不說他就當不知道。
讓老人心頭好一陣的為自家徒兒打抱不平。
“好啦,師老,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吧!咱們啊,就跟著走走看看得了,全當是遊歷我武陽天下的大好河山。”一旁的鹿書德拍了拍師子駒的肩膀,笑著寬慰道。
鹿書德在聽聞李丹青要離開應水郡後,也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李丹青說明自己想要與他同行的意願。
用他的話說:他這前半生碌碌無為,也就只有跟著李丹青後,方才覺得自己有了點用處。他無兒無女孑然一身,想要隨著李丹青上路,走走看看,說不定行到某一處,覺得那處還算不錯的話,就在那處停下,結一草廬,了卻殘生。
李丹青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應允了下來。
兩個老頭子雖說以往在關於柳參的故聞中有些並不愉快的分歧,但經過了大風城大戰的生死之變後,二人的關係倒也算是突飛猛進,時不時便待在一起談論文章詞曲,雖然還是免不了多有爭端,但彼此的關係卻早已不似之前的水深獲勝。
聽聞這話的師子駒冷哼一聲,倒也出奇的沒有再多言半句。
李丹青在這時訕訕一笑,揭過這茬,轉頭又看向身旁的眾人,劉言真揹著黑水刀,洛安安尉遲婉以及寧玖也帶著各自的兵器與行囊,加上始終站在李丹青身側的青竹,一行八人兩駕馬車。
李丹青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然後又深深的看了遠處的應水城一眼說道:“走吧!”
“山水迢迢,江湖路遠。心有所想,我們終會再見。”
李丹青這樣說著,翻身上馬,目光似乎在城門上的某一處停留了一瞬,但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了目光,待到眾人都走上馬車,他方才一拍馬背,駕馬離去。
而遠處的城門上,金流香站在那裡,遠遠的看著漸漸遠去的車馬,眼眶一紅,淚珠終究是再也包裹不住,順著眼眶滴落下來。
她呢喃著李丹青的話。
“山水迢迢,江湖路遠。心有所想,我們終會再見。”
“終會再見嗎?”
“嗯。一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