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馗在感受到那從李丹青的劍身上溢位刀意時,臉色驟變。
李丹青這分明才盤虯境的修為,竟然能悟出刀意,並且他所使之物還是一把劍,以劍悟出刀意,再配以這般低的境界,難不成這位李世子是一位刀道天才?
這樣的念頭不可避免的在央馗的心中升起。
只是他還來不及去細想,李丹青的身形便猛然殺到了他的跟前。
央馗的臉色一變,卻是不敢大意,他趕忙催動體內的靈力,將之匯聚於自己的雙臂,同時刀身之上刀意奔湧,渾身氣力被催動到極致,再次迎上李丹青襲來的刀鋒。
轟又是一聲悶響,刀劍再次相遇。
這與之前二人之間已經發生過的無數次對抗,似乎並無區別。
至少在刀劍接觸的瞬間,央馗是這樣認為。
但下一刻,李丹青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央馗本能的意識到了不對,但這時似乎已經為時已晚,李丹青握著朝歌劍的手忽然鬆開一隻手輕拍劍柄,朝歌劍的劍身便在這時圍著央馗手中長刀的刀身一轉。
李丹青的另一隻手伸出,握住旋轉而來的刀柄。
他的眉宇一沉,大河刀意再次從體內奔湧而出,一個橫掃,將措不及防的央馗逼退。
但李丹青的攻勢卻並未因此停滯。
他的腳尖點地,另一隻手也在這時伸出,雙手握住劍柄,一個挑劍直逼退去的央馗殺去。
央馗心頭的亡魂大冒,李丹青的變招其實說不得如何精妙,但可怕就可怕在,他的招式之間的轉化極為流暢。譬如李丹青的第一劍,雙方因為清楚彼此的戰力,故而必然是全力以赴,一招之後,想要再次出招就一定得再次蓄力,否則倉促出招,被對方尋到了破綻,那必然會吞下戰敗的苦果。
但此刻的李丹青不僅招式連貫,更可怕的是,每一招之間所蘊含的力量都甚是磅礴,絲毫沒有力竭之相。
難道之前的一刻鐘的對拼,他還在藏拙!?
這樣的念頭不可避免的湧現在央馗的心頭,但他卻來不及細想,得全神應對李丹青這綿綿不絕的進攻。
劈劍、橫劍、挑劍。
李丹青攻勢綿綿不絕,宛如漲潮時的黑水,一浪接過一浪。
雖然這翻來覆去的,也不過是這刀法中最常見的三招,但卻變化多端。各個劍招之間的銜接甚是行雲流水,時而佯攻,時而殺招,讓央馗在這樣的攻勢下面,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但反觀李丹青,臉上的神請冷峻,手上的攻勢毫無停滯,似乎永無盡頭一般。
二者此消彼長,央馗漸漸露出疲態。
他也曾心有不甘的嘗試著反擊,但每次如此行事,都會被李丹青的佯攻亦或者招式所化解。
使出了滄海橫流之後的李丹青憑著大河刀意,手中的朝歌劍進退有度,就如劉自在自己所言的那般,黑水兇猛,卻無常勢,進退無度,變化萬千。
李丹青雖然只學到了皮毛,但這刀法之變化,配合他的絕地神軀,所展現出來的威能卻也足以對付尋常武者。
所謂久守必有失,哪怕央馗這樣的用刀好手,在李丹青綿綿不絕的攻勢下,也終於被李丹青尋到了紕漏,李丹青瞅準時機,手中朝歌劍猛地一劈,央馗這一次終於是回防不及,雖然手中的刀堪堪擋住了李丹青襲來的劍鋒,但倉促回防之下,根本抵禦不住李丹青襲來劍鋒的威力。
刀劍觸碰的瞬間,劍身上傳來的力道讓央馗的身子一顫,臉色煞白。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在那股力道下被狠狠地撞飛了出去,直直的飛出了客棧,撞到了街對角的牆體上,這才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央馗的落敗出乎了在場每個人的預料,方才還氣焰囂張的秦居賢也是臉色煞白。那些紫刀衛本就以央馗為首,見首領落敗,他們的氣勢頓時萎靡了不少,並且隨著戰力強大的李丹青加入戰場,很快紫刀衛們便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