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低下了頭,這時候逼問,顯得京畿衙門十分冷血無情似的。
尤其大家平日都是宋二的同僚。誰能去逼問同僚的遺孀。
“呂嫣呢?”謝胥忽然發現從剛才起呂嫣就一聲不吭消失了。這女子現在是當京畿衙門是自己家嗎。
就看衙役好端端臉色一變,“糟了,我剛才看呂姑娘好像去了大院的方向。”
那裡正哭嚎喪膽,誰都不敢靠近,呂嫣去那裡還能幹什麼。
謝胥聞言幾乎咬牙攥緊袖中的手:“胡鬧!”
他直接朝著大院過去,本來謝胥這時候是不方便露面的,這時候見到激動的宋二家人,很容易出事,就算是代指揮,那也是指揮。相關的防範措施總要做的。
結果謝胥一到大院的附近,果然看到呂嫣正在那裡。
就看呂嫣手裡正牽著個小女孩的手,應該是宋二的女兒,看起來跟小女孩相處融洽,正在教她玩花環。
見到這個場景,謝胥猛然就停住了腳步,下意識說道:“等等。”
緊跟著他的衙役自然也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前面。
隔了一段距離,呂嫣那張“無雙臉”也看的不太清楚了,此時謝胥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
宋二的小女兒年紀還小,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扎著兩個小啾,滿臉還都是開心的笑。而呂嫣正蹲下身,在撫摸她的頭,溫柔親切。
不僅如此,之前嚎破嗓門的宋二老婆,此刻聲音也小了不少。
怎不叫人神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呂嫣是女子,所以宋二的家人竟然完全沒有像排斥其他衙役那樣排斥她。而平時牙尖嘴利的呂嫣,此刻散發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柔和。
……
半個時辰後,宋二的家人走了,衙門出於人道給了一筆撫卹金,但由於宋二是在休沐時間自己出的事,所以不算公傷,也沒法給他申請身後事。
想著剛才那孤兒寡母,完全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呂嫣再次被謝胥叫到書房:“你剛才在做什麼?”
呂嫣看了看他:“看不出來嗎,安慰受害者家屬。”
謝胥看著呂嫣這副樣子,彷彿剛才的溫柔親切只是錯覺,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