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胥看著呂嫣,呂嫣也看著謝胥。
“準備一下,我們去永安巷。”
呂嫣等到謝胥披了大氅出來,才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你是說,就我們倆?”
謝胥手裡抱著暖爐,看向她:“不然呢?”
呂嫣簡直不會說話了,“你不帶上府兵?”
就他們倆能幹嘛?
謝胥溫涼的目光再次落到呂嫣臉上:“因為你一句話,我就帶著衙門的兵力去查抄鐵匠鋪?你覺得可能嗎?”
呂嫣:“……”她反應了過來,確實不可能。
“如果想讓人信你,就先證明自己的作用。”謝胥也很不客氣地冷了臉。
呂嫣後槽牙都開始癢癢,這是在暗自罵她沒用是吧?
算了,好女不和男鬥,口舌上讓他一次又何妨。
謝胥不忘提醒:“戴上你的帷帽。”
呂嫣被看穿了很想以這張臉招搖過市的那顆躁動心,不情不願地拿出了帷帽戴上。
呂嫣抬起頭看了一眼謝胥,清冷無儔的面龐,溫潤的氣質在京畿衙門這種肅殺的地方浸潤了五年,竟然沒有磨掉他的柔光,反倒意外形成了一種渾然天成的冷柔相濟。
真是好皮囊。
這世間無論男女,擁有一副好皮相就天然能得到許多優待。呂嫣對此十分幽怨。
“走吧。”
謝胥帶頭走出了京畿衙門。
被這大街上的風一吹,只覺得透心的冷,京師的天氣,空氣中的溼氣極重,尋常的外地人來,但凡體弱的,都要被這天氣磨掉半條的命。
“帶路。”謝胥的聲音再次響起。
呂嫣下意識吐了吐舌頭,“難道大人不認路啊?”
謝胥可是去永安巷辦過案子的。
謝胥清淡說道:“你說對市井十分熟悉,既然如此,由你帶路再合適不過。”
呂嫣望著他,說到底,不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觀察她的機會?
呂嫣也不跟他爭辯,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