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著孫思邈淡淡的說道:“孫太醫,王妃與孤相扶相攜一路走來經歷了許多事,其中遭人陷害不止一次。孤卻一直未能很好的保護與她,故常為此而愧疚。若王妃可以的救,萬望孫太醫施以援手,稚奴與王妃必將銘記肺腑。”
李治將話語中的“王妃”兩個字咬的很重,孫思邈自然之道他是在告訴自己面前的麗人是晉王妃。
晉王妃既然曾經失身於皇帝,而李治在知曉的情況下依舊一往情深。由此可見這位王妃不僅有過人之處,而且也定有可以原諒之處。
孫思邈坐下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李治,說道:“這是一張普通的通便藥方,可以拿到任何一個藥鋪配藥。明天早上給太子妃喝下,中午之前定會大解。只是會奇臭無比,但要主意大便的顏色。下午我會過來給太子妃二次扎針,那個時候告訴我顏色是什麼樣的。”
李治應了一句,說道:“多謝孫太醫。”
李震先是帶著程家的四員家將回到了家裡,在外院的書房見了李績,把昨晚接到章文怡的事情向父親敘述了一遍。
李績對李震的謹慎著實表揚了一番,而後又讓門房到賬上支取了二十貫錢交給程府四員家將,並告訴他們先回程府交代一聲,說事情都已經解決讓他們不必擔憂。
做完這一切李績似乎有話要對李震說,可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景陽你先去後院給你娘請個安再出來說話。”
李震覺得父親的態度有些異常,他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話說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事情,可父親從來沒有讓自己先去後宅給母親請安這麼一說。
再說他這麼大了平時這後宅是不能輕易進入的,今天父親這時怎麼了。帶著一腦門的疑問李震來到了後宅母親住的院子,當值的丫鬟見到李震連忙讓他進去。
進了堂屋只見屋子裡的主位上坐著的竟然是一位身穿緇衣的尼姑,而母親卻在下首的位置上相陪。
古代對座位的安排是非常有講究的,主人家堂屋的主位只有主人能做。特別是內宅主母房間的主位,它代表著位置上人的地位。
作為家中主婦的母親怎麼把這個位置讓給外人了?李震一邊詫異一邊走進了屋子。
李夫人制止了想先向自己行禮的兒子,指著坐在主位上的尼姑,說道:“先見過大娘。”
李震皺起眉頭看向那位老尼一眼,轉過頭看向母親,問:“娘,這是怎麼回事?”
老尼被李震看得有些情怯,說道:“麗娘,是不是不要為難孩子了?”
李夫人正色道:“我們姐妹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而且這事兒是懋公的不對,委屈姐姐這麼多年,孩子們也該孝敬你一聲的。”
說完,李夫人轉頭對李震,說道:“景陽,這位是平陽昭公主殿下,也是你的大娘。你先見過吧。”
李震聽了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母親言之鑿鑿說這個尼姑是家裡的大娘,作為兒子他只能聽從母親的話向她跪拜,可是行禮行到一半李震突然想起“平陽昭公主”可是在很早就去世的人,怎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裡,還成了自己的大娘!
安耐住心情,李震規規矩矩的行完叩拜之禮。站起身來轉向自己的母親,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夫人並沒有解釋,而是吩咐道:“你去你二叔家把你大哥接回來。也就是你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