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並沒貿然衝進棚子,而是轉頭從牆角抄起根扁擔,小心翼翼靠近那邊。
牛羊棚裡,滿身是傷的人安靜躺在牛羊之間,眼皮微微動了動,卻很快又恢復平靜。
張秋白舉起扁擔來到牛棚門口,發現牛羊都好好的睡著,暗暗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松完,就發現不對:“那是……”
年輕人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在牛肚子與羊背之間那是什麼?
剛剛放鬆的神經又繃起來,腳步極輕的朝裡面邁動,手中緊握著扁擔,時刻準備落下。
傷者呼吸微弱,保持著安靜。
張秋白緊張得用力吞著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個有異常的賣方。
等他靠近看清那裡躺著個滿身血汙的人,年輕人嚇得手一抖,險些將扁擔掉落。
目光警惕的觀察四周,確認棚子裡再沒其他異常後,他才一點點靠近對方。
單手提著扁擔,另一手去探那人的鼻息,發現對方鼻息微弱,年輕人手又是一抖。
“不行,不能在家裡出人命。”
張秋白想著,又看了眼躺在牛羊之間的人,轉身朝爹孃窗前走。
剛走兩步又覺得不妥,這事不能讓鄰居們知道,還是得回屋見到爹孃才好說。
於是又折身往側門方向去。
聽著年輕人遠去的腳步,原本躺在牛羊肚子之間的傷者悄悄睜開眼看了看。
唇角揚起抹耐人尋味的弧度,隨即再次閉上眼睛。
“秋白,你怎麼啦?”
剛來到分岔口,就遇到從茅房出來的林氏。
後者見他行色匆匆,臉色不對,不由關切的問了句。
張秋白見林氏還在此,心頭一突,啥也沒說伸手拉著她,壓低聲音:“走,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