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麥驚得瞪大了眼睛,身子朝張銳思懷裡撲去,剎那間不知是誰從中間攔了一下,那隻手臂擋著她的腰向後一推,喬麥麥撞回了黑板上。
“怎麼是你?”
那幫她解圍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顧川久。
男人不動聲色將喬麥麥擋在了身後,冷聲問張銳思,“應該先考慮患病三至十年的存活率,這位同學你的問題問好了嗎?我在排隊。”
顧川久看著就不像是學生,將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帶著逼人的壓迫感,穿著一身沉悶的黑色,光是這樣面帶慍色地看著他,便讓人覺得難以喘息。
張銳思收起課本,訕訕離去。
“你特地來聽我的課?難道說,難道說……”喬麥麥一蹦一跳地繞道顧川久面前,索性教室的學生都走完了,她便原形畢露,撐著講臺坐了上去,居高臨下,笑盈盈看著顧川久,“來給大朋友送微信的?”
顧川久抬眸掃了她一眼,將雙肩背丟到她懷裡,剛好擋住有些短的裙襬。
“院方新收治了一例雙腎功能缺失的患者,院長推薦我來聽一聽相關分享,另外……”
“另外?”顧川久伸手在揹包裡摸索什麼,喬麥麥便幫他拉著拉鍊。
半晌,顧川久從包裡掏出一份塑膠皮檔案,喬麥麥一眼就看見標題上自己的名字,內心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顧川久把檔案交給喬麥麥,兩手撐著講臺,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李樹宏院長下半年要做個心臟手術,她手下幾個學生都被其他導師挑走了,就剩下一個課題失敗的新手博士生,說讓我練練手。”
“練練手?那不是說?”喬麥麥身子一軟,差點從講臺上滑下去,顧川久倒是早有先見之明,把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你是我導師?別逗了,你多大?”
男人伸出手指比劃了幾個數,喬麥麥當即氣得錘桌子,“咱倆同齡啊?憑什麼你是我導師?”
窗外吹來一陣仲夏夜的涼風,平靜的氣氛讓顧川久卸下防備,像友人之間玩笑似的問她:“本人23歲取得斯坦福大學醫學院博士學位,敢問閣下?”
喬麥麥萬念俱灰道:“那一年,在下因搶救了病危的校長,以優秀三好生的身份畢業於河海市中醫藥大學,我也是2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