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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再次思考人生

躺在床上好一會兒,真的是困的不行,身體已經疲倦到不想動彈的地步。

明明是坐在這裡一天都沒怎麼動彈,只是早上搬了個家。但是現在兩條腿都是隱隱約約的疼痛,不動的話還好一些,就好像跑了一場馬拉松一樣,這就是身體過度被透支的感覺嗎?可能我是真的老了啊,不比年輕的時候了,連續線上搞16個小時,就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眼皮特別沉重,剛才洗漱的時候透過鏡子,看到我雙眼血絲已經密集的,幾乎要覆蓋到我本來瞳孔的顏色了。看來真是累到關隘了,可這會兒雖然連挪動眼皮的力氣都要在心裡默唸好長時間才有,可就是如何的默唸……都睡不著。

這種感覺有些生澀,又有一些莫名的熟悉,能讓我陷入到這種狀態的次數,自然是極少。

我自小就是在寄宿學校裡面長大的,也不會有什麼過分想念家鄉的舉動,更不會在夜晚偷偷的流淚。這個是我在小學就克服了,要不然的話,我是怎麼活到現在……

倒不是說我的家庭教育不好,其實在有一些關係比較緊張和壓抑的家庭環境下面,能夠到寄宿學校裡面上學也是一個不錯選擇,起碼沒有這種類似高壓政策的存在,攪得整天心神不寧的。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為什麼事兒如此心慌過,仔細想想的話,似乎也就是第一次失戀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空蕩蕩的,自己就好像一片柳絮一樣,在苦海中漂泊了無依靠,也了無生念。

我一個男的那個時候竟然生出了一些……我將在紅顏未謝之前歸於黃土的想法……現在想想真的是荒誕不羈。也太過離譜了一些,竟然單純的以為男女之間的親情愛都是由容貌來決定的……

那個時候真的是很荒誕啊,成夜成夜的睡不著覺啊,並不是說難受的哭一整夜那種感覺……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只是心裡有些念頭,始終在不由自主的往外冒出來,怎麼磨滅都磨滅不了那個感覺。就像是有一個電影描寫的一樣,總有一個無形的人在拿著一隻無足輕重的勺子拍打著你,那傷害可有可無,可是,只有自己能夠察覺得到。

那段時間是挺難熬的,上下都得有一個多月吧,每天睡眠時間估計也就在4個小時左右。整個人都廢了,白天我沒精打采的,晚上睡不著覺,思考人生。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身子骨可是給我熬壞了,頭髮都掉了不少呢。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那段時間掉下來那些頭髮,愛情什麼的,我都已經看開了,就是這個頭髮能不能還給我……

兩種痛苦不太相同吧……但造成結果都還挺那啥的,讓我記憶猶新。還有一回這麼難受,就是在意識到自己是個廢物之後,就不要說超越自己的父輩,成為自己想成為的那個人,就連最基本的吃口飽飯,甚至都沒有條件做到。

小時候我想的多呀,以後要開什麼樣的車,做什麼樣的事,說什麼樣的話。就連自己以後成名了,如何如何發表獲獎感言,和鼓勵年輕的後輩們上進奮鬥的演講詞,我都想好了。可是現實一次又一次的冷冷的拍在我的臉上,不要說是最初的夢想,那段時間,我就想當個普通人都做不成,衣食住行,一日三餐,片瓦遮頭,沒有一項是我能夠做得到的。生活那個灰暗啊。

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告訴自己時候未到,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我甚至都有些習慣眼前苟且的生活了。就是蝸居在那樣一個地方,我都想說,如果能在這真的待一輩子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到最後,終於在我連工作都沒保住的那一天,我才幡然醒悟,看清了這一切,原來我就是個垃圾啊。不要說出人頭地,就連最平常的承上啟下,贍養老人,照顧後輩,我都沒有做到。

估計也很難做到了,結婚的彩禮我都出不起,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欠著信用卡,那日子能好受得了嗎?也是整天都睡不著覺,不過狀態很短,持續了一個星期以後,我就開始找別的門路。

剛開始還有點節操,想當個作家在網上寫點東西,後來發現每個月就1500塊錢……就算了。原本我曾經唾棄的,在親朋好友同學面前嘲笑過的那些職業,在那個時間段都被納入到了我的考慮範圍,就不要說是一些簡單的刷單,和一些信口開河的電商公眾號,網紅營銷號,甚至有連電信詐騙我都想過,只要能掙錢,管他呢,咱什麼都能幹。

其實想想,真的不是說我這個人有多正派,我只是一個尋常的人而已。真的逼到那個份上,我也會沒有選擇的做下去。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眾妙之門的世界大門向我敞開……

生活已經很好了,卡里有錢這不就是最重要的嗎?我現在想想,似乎除了卡里有錢,其他什麼的都沒有,同學也不再聯絡,親朋好友一年也打不了兩個電話……

哦,我明白了,原來是孤獨,是這個東西讓我愁的睡不著覺,是這種遙遠而倉惶的寂寥讓我徹夜難眠……

似乎也是這個情況,以往也從沒遇到過,真正自己獨立生活,一個人住五六百平的大別墅……

寄宿學校的時候,還有同學一個宿舍或者6個人或者8個人,條件差的時候甚至有過十幾個人,但總是熱熱鬧鬧的。不管做什麼,總是有個人陪伴的,畢業之後也有老李頭一直幫助我,剛開始時候沒有錢交不起房租他幫我交,後來我連工作也沒了,他也落得跟我一樣窩在家裡當遊戲代練。沒有一分錢的進賬,全靠他的接濟……

那個時候再孤單總還是有朋友的,哪向現在這樣,一旦把門關上之後,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了自己呼吸的迴音。現在想想還是挺懷念以往住的那個筒子樓的街坊鄰居,雖然不怎麼招呼吧,但能聽到他們隱隱約約的聊天聲音,總是會安心許多。

哎,真氣人,吃點安眠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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