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眼昨天晚上喝的有點大,這幾十年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一個能夠跟自己一對一拼酒的人,他沒想到昨晚竟然被一百多歲高齡的曲爺給灌趴下了。
這老爺子,不愧是關東老綹子出身,三兩一杯的二鍋頭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口就悶了,一個字:服。
連楊一眼都喝大了,更甭提秦彥培和周老了,倒是耿老倖免於難,他回到京城,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一起出動,終於軟磨硬泡把耿老接回了家。
一幅《蘭亭集序》險些要了耿老的命,萬爐之尊的出現更讓耿老處於持續的亢奮狀態,等到傳國玉璽出現,耿老幾乎已經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奔前跑後,耿老兒子哪敢再讓耿老跟三位老爺子和唐豆混在一起,他甚至曾經開玩笑跟唐豆說過,唐豆這是在蓄意謀殺。
先不提耿老如何如何了,三位老爺子昨晚都喝多了,可是到了清晨,三位老爺子還是同時走出了秦愛國的小樓。
老年人覺少,就算是喝多了,也有人體生物鐘提醒,到了那個點想不醒都不行,而且他們也早已習慣了這個時間去練上一套五禽戲,更重要的是,今天上午政府方面在紅牆之內安排了一個隆重的傳國玉璽捐贈儀式,屆時將會有國字頭的領導人出席捐贈儀式,央視也會進行現場報道,到時這條新聞鐵定是要上新聞聯播的。
而三位老爺子到時將會代表缺席的唐豆出席捐贈儀式,曲爺也將會以捐贈人之一的身份出現在捐贈儀式上,能讓一言九鼎的曲爺食言出現在這個捐贈儀式上,還得全賴楊一眼跟曲爺一杯對一杯拼了不知道多少杯二鍋頭的功勞。
三位老爺子相互攙扶著走到二炮家屬院的人工湖旁,拉開架勢打起了五禽戲。
這套傳自於華佗的養生功法到底有多大的療效恐怕誰也說不清楚,但是三位老爺子卻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明顯比以前強了不少,尤其是秦彥培恢復的更加明顯,連他原先的帕金森症現在都幾乎已經完全痊癒了。
三位老爺子正沉浸在五禽戲中,楊一眼掛在一旁樹上的外套口袋中響起了電話的聲音。
等了幾聲,電話依舊固執的響著。
周老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楊一眼,無奈的收住拳勢,走向楊一眼的外套。
這個老東西,在家的時候是秦傑幫他接電話,到了外面就輪到自己伺候他了,這個老東西似乎還特別享受自己的伺候。
周老從楊一眼外套口袋中摸出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笑著說道:“老東西,是秦傑的電話,接不接?”
楊一眼收住拳勢,哼了一聲,衝著周老伸出了手:“拿來。”
“你這個老東西。”周老沒好氣的按下接聽鍵,把電話拍在了楊一眼手中。
楊一眼把電話舉到耳邊,聲音變得軟了許多:“是我。”
秦傑焦急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過來:“名遠,你快點回來,豆子的爸媽回來了。”
“什麼?”就算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楊一眼也被秦傑說的這個訊息雷了一個外焦裡嫩:“你胡說八道什麼,他爸媽不是早就去世了麼?”
“真的,他爸媽現在就坐在屋裡,我剛才還跟親家母說了好半天話。”秦傑焦急的說道。
楊一眼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確認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在做夢,除了昨晚喝大了腦袋還有點暈以外,巴掌打上去會疼。
秦彥培和周老本來就在關注楊一眼,此刻見楊一眼自己打自己,馬上收住拳勢關切地走了過來。
楊一眼拿著電話黑著臉說道:“他爸媽說什麼了?有沒有說這兩年他們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