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攙扶起蘇澔,蘇澔一臉恭敬的望著唐豆說道:“先生終於想起我來了。這麼多年,家叔一直對先生念念不忘,可惜先生仙蹟難尋,今日先生既然被我遇到了,還請先生一定要隨小侄至家叔府上一聚。”
唐豆愣怔了半天,突然想起蘇澔剛才對蘇東坡的稱謂,急忙開口問道:“你是說和仲兄現在已經貴為參知政事?”
參知政事在北宋年間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官職,正二品大員,等同於副宰相,也就是等於現代的國家副總理,而且還是獨一份的,是皇帝專門設定的一個分弱相權的常設官職,實際權力與丞相不相上下。
蘇澔點頭應道:“正是,族叔現在正是當朝的參知政事。”
我去,自己當初只是想把蘇東坡扶起來好幫自己蒐集古玩,除了拿出一包火柴之外,也就是順嘴點撥了蘇東坡幾句,使他從王安石的政敵轉而投到了王安石旗下,沒想到蘇東坡這老貨官運亨通,短短二十幾年的功夫竟然從徐州知州做到工部尚書又做到了參知政事,算算年紀,蘇東坡今年也已經有六十三歲,估計距離告老還鄉的日子也已經不多了。
想到蘇東坡的的年紀,唐豆突然想起蘇東坡好像是在宋徽宗繼位的次年就死去的,現在已經是元符三年,也就是宋哲宗在位的最後一年,那麼豈不是說蘇東坡只剩下一年多的壽命好活?
想到這裡,唐豆忍不住悲從中來,伸手扯住蘇澔開口說道:“子風,快帶我去見和仲兄。”
蘇澔急忙稱善,卻是回手一指高衙內開口問道:“先生,這個得罪你的小子該如何處置,還請先生示下。”
我去,忘了這兒還有一個高衙內呢。
唐豆一陣頭疼,望著蘇澔低聲說道:“這小子是高俅的兒子,你剛才貿然出手,恐怕已經是惹禍上身了。”
蘇澔哈哈的笑了起來:“先生無須擔心,小小的一個高俅,不過是端王府中的一條狗而已,且不說族叔如今官居參知政事,就是區區在下這個步軍都指揮使,也能一句話令高俅屁滾尿流爬過來給先生請罪。”
唐豆一陣眩暈,忘了蘇東坡如今已經是這麼牛逼的人物了,還有這個蘇澔也是不簡單,當初他只是跟隨著蘇東坡在徐州當差,沒有半分功名加身,如今竟然已經是官居四品的步兵都指揮使,看來這二十年蘇東坡一族也已經成長為了北宋的一個大家族,恐怕如今的一個高俅還真是不敢招惹。
可是,高俅可是一個瑕疵必報的小人呀,如今端王趙佶還沒有繼位,他自然是不敢招惹蘇家,可是趙佶一旦繼位成為宋徽宗之後,高俅可是青雲直上,被擢升為殿前都指揮使,也是從二品的大員。
雖然高俅這個殿前都指揮使比之蘇東坡的參知政事還要低了一個品階,可是高俅卻是趙佶的寵臣,如果他在趙佶面前進些讒言的話,恐怕蘇東坡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不過現在衝突已經發生了,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看來等一會兒見到蘇東坡要提醒一下他,以蘇東坡老練的政治手腕,必定可以避免跟高俅發生什麼直接的衝突。
唐豆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跟他之間不過是一點小衝突罷了,如今他已經受到了懲戒,這件事兒就此罷了吧。”
蘇澔領命,不屑的衝著高衙內說道:“幸虧我這位世叔宅心仁厚,今天便宜了你這廝,趕緊給我滾回家去告訴高俅,如果以後再敢招惹我世叔,我必定打上他府去,滾。”
聽聞獲釋,高衙內連滾帶爬的帶著手下的奴才們跑了,只是方才他站過的地方留下了一灘汙穢和幾枚斷齒,估計要好長時間才敢出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