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氣的趕忙瞥到一旁。
周邊靜了下來,能聽到的只有兩人各自調節呼吸的聲音。
沉默了幾秒後,白燁說道,“其實那時候,我知道你出了車禍。”
但是一直瞞著沒說,許小苒也是。
陸兆和眼睫低垂著,眉目淡然而平和,“嗯。”
白燁說,“如果我們說了,白葡大機率會回國去找你。”
陸兆和又嗯了一聲。
之後就沒聲了。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意想中的回答,白燁抿著唇,“你就不抱怨?別以為你能裝,你小子對白葡很上心。”
可以說,分開這三年,是他親手造成的。
陸兆和這種人,霸道蠻橫,完全可以用更強勢的手段把人搶回來。
但他確實什麼都沒做,甚至老實聽他的,這三年一點沒騷擾白葡。
陸兆和闔了下眸,搖搖頭,平靜道,“不,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沒有說。”
“為什麼這麼說?”白燁望向他。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汗漬折射出星點的光澤,良久,陸兆和才緩緩道,“我欠你和白伯父一句對不起,更欠白葡一句對不起。哪怕她知道後回來了,是出於同情。我欠她的,卻不是同情這兩個字就可以抵消。”
許是話題太壓抑,又或者他這副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憐,白燁忍不住想說,其實他也清楚主要的過錯不在陸兆和身上。
然而還沒開口,陸兆和已經繼續道,“車禍,是在贖我的罪。如果我沒有那麼自大,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後續的事情可能都不會發生。”
“白燁,”他忽而鄭重的,認真道,“我要謝謝你帶她離開,讓她遠離了我最狼狽不堪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