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錄靜靜地站在那斷壁殘垣上,風雪迷離了他的雙目,零下七八度的氣溫裡,他站著,一動不動,視線落在前排的大院門口。
很冷,穿著羽絨服也抵禦不了嚴寒。
從小在安城長大的溫錄並不適應這種冷,剛來欒城的那幾天就發燒進了醫院,孤身一人在欒城,也沒人照顧他,他一個人在醫院躺了好幾天。
他在市中心租了個小公寓,四處打聽童家,可惜,沒有任何音信,直到那天在超市裡他看到童謠。
那一剎,就好似陽光滲透進密閉的黑夜,他的心房像是在一剎那開啟。
童謠……
那是他日夜思念盼著的謠謠。
她與他同床共枕三年,他不會認錯人,那就是童謠。
她走在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身邊,笑得很開心,那笑容,是她在溫家時不曾有過的。
就像剛剛,那個男人遞給她小兔子時,她也很開心,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那種快樂是掩蓋和假裝不了的,而那一切,在溫家時,都不曾擁有。
她比以前胖了些,臉蛋兒白淨,童家把她照顧得很好。
但越是如此,溫錄越是愧疚。
他躊躇地站在高高的古城牆上,沒有逾越,也沒有擅自去打擾,儘管有很多次他都想站在她的面前叫她一聲“謠謠”。
他想帶她回家。
大院守衛森嚴,溫錄根本進不去,他只能站在這個地方遠遠看著。
溫錄咳嗽幾聲,天氣太冷了,他完全沒有適應,水土也很不服。
他不敢想當初的童謠是怎麼隻身一人從欒城來到安城的,又吃過多少苦。
在溫家,她吃穿用度都跟在安城長大無異,他也不知她適應了多久,又或者,為了能融入安城,她做過多少努力和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