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吾再次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你的管床醫生,周野吾。”
李煥東一臉麻木地躺在床上,絲毫不為所動。
“啥情況?”周野吾使了個眼色給孫軍。
孫軍露出了一陣壞笑,用手指指了指李煥東身旁的呼吸機:“他鎮靜狀態呢,別叫了。”
……
“這樣啊,那我們過來就是簡單查個替和看下生命體徵嗎?”周野吾收起了手中的筆。
他原本還以為要問病史然後記錄內容什麼的,現在看來是想多了。
患者在鎮靜狀態,這也不方便打擾,只能再找個機會再來完善病史了。
“知情同意書和病危這些簽字怎麼辦?”醫療是要承擔風險的,所以簽字文書的流程是非常重要的,周野吾皺了皺眉,現在李煥東這樣子也是籤不了字啊。
孫軍也是無奈地攤了攤手:“晚上,他家屬會過來,要不你……辛苦下,等他老婆過來的時候,你讓她老婆按個手印,還有外科的轉科同意書這些,還一讀需要簽字呢。”
天吶,這麼複雜……
周野吾感覺有些要透不過氣來了,難得一個夜班,原本以為會輕鬆無比,現在看來是痴心妄想了。
房間內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一種碘伏的感覺。
而這味道的源頭就是李煥東那條截斷的腿。
“味兒還挺重。”周野吾感慨道。
孫軍笑眯眯:“克服一下,我們這戴著口罩和穿著防護服都這樣,要是把他送回家,他家裡人估計也夠嗆。”
……
周野吾拿起聽診器,輕盈地放在李煥東的身體外,簡單地聽診了下。
“心肺還算正常。”
他近距離地觀看李煥東的時候,發現這是一個長相十分粗鄙的中年男人。
李煥東的面板很黑,那雙眼睛就像是好久沒有睡過一樣,熊貓眼下垂的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