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閻聽見自己媳婦說好吃,就默默地把選單記了下來。
等到吃完飯,他就把選單外加自己吃飯前拍的那張小全家福一併發給了住在雅荷山莊的厲司閻。
【這個選單,心心說喜歡吃,你記好。】
發完了之後他就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發了一會兒呆。
夏君心還沒有碰到“另一個自己”的時候,總覺得時間會像現在這樣慢下來,慢成永恆。
就在他發呆時,鍾如霜穿著一身白大褂走了進來,見只有厲司閻在客廳坐著:“心心呢?”
“在樓上呢。”厲司閻起身,給鍾如霜倒了茶水。
鍾如霜看了看樓梯口處,確認夏君心不會下來,才把自己兒子拉到餐廳裡,神情就有些嚴肅了:“今天中午的事我聽小閻說了……不是說,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就處理好了嗎?小閻怎麼又和她一起吃飯了?還被心心撞見了?露餡了沒?”
厲司閻神情平靜的在對面坐下,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不知道。”
鍾如霜就倒吸了一口氣,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厲司閻:“不是,你現在跟我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如果心心知道了,我們就想辦法解釋,挽回啊?這件事的後果很嚴重,絕不能被擴散——”
鍾如霜自己還沒把話說完,就先嘆了一口氣。她這個兒媳就不是個糊塗人,“那……小閻有沒有說別的?”
厲司閻就有些無語的閉了閉眼:“現在,我懂他的意思,他嫌心心是個沒用的花瓶——”
“噗——咳咳!”
正在喝茶水的鐘如霜聽完,一個沒注意就被嗆著了,旁邊厲司閻遞給她紙巾,她擦了擦,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哈?他還嫌心心是個花瓶?哎喲喂——”鍾如霜樂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你的想法,還真有意思,不是,是真可怕。”
厲司閻無奈,握著杯子,有些自責的道:“媽,那是過去的我的想法,我是未來的人,我沒有辦法改變我過去的想法……我現在拿他沒辦法。”
鍾如霜忽然就笑不出來了,事態有點嚴重啊,“不至於吧,他老婆兒子女兒都有了,他還想幹什麼?”
“他自己說他跟心心不合適,讓我把她們帶走,或者他就這麼養著她們一輩子。”厲三爺是未來的人,今天中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馬上就能感覺到過去的自己內心是怎麼看待夏君心的。
很遺憾,不像是他在電梯裡初遇夏君心那般內心悸動不已。
相反,很平靜,甚至有些抗拒。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質疑在無聲的反抗,憑什麼自己的人生要讓未來的自己做主。明明他才是這個時間段的主人。
厲三爺有些煩躁的問出口。“接下來怎麼辦?”
她怎麼知道怎麼辦啊?反正不著急,小兩口啊,感情慢慢的培養唄。
至於怎麼培養,當初不是都計劃一遍了嗎?
鍾如霜女士抽搐了一下嘴角,想了想:“那個,兒子啊,我得走了。我實驗室裡還有點事情沒解決,哎呀那個什麼醫學研討大會,我們科室也得弄出個像樣的彙報出來,哎你有啥好的意見沒?”
“沒有!”厲三爺很不給面子的拒絕,表情嚴肅的鐘如霜女士都快受不住了,心想,其實她這個兒子不管是未來的還是現在的,都挺那啥的,高冷。
鍾如霜趕緊回實驗室了,厲司閻自己在樓下轉了一會兒,他發去雅荷山莊的簡訊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給回覆。
然後他大腦裡多了一部分看了簡訊後的記憶後,厲三爺忽然就有點不敢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