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戶籍就難辦了。
難怪這些人底氣十足。
朱建黎給同伴一個無奈的眼神,他實在愛莫能助。
“封公子,他胡說,大妮是他原配所生,原配過世以後他又續娶了一位,倆人都不把大妮當人,後來大妮生病,他們直接把她扔外面,要不是鄰居好心,把大妮送到思源堂來,她根本活不到現在,你們不知道大妮來的時候瘦得就剩一把骨頭,全身都是淤青,他根本不是人!現在把人往回要,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思!”
知道內情的花大姐義憤填膺地說道。
“你們為了得到我女兒真什麼瞎話都敢編,我是她親爹,虎毒還不食子呢,我能這麼對我親閨女?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說瞎話遭雷劈,你知道不? ”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說話我怎麼就不愛聽呢?他是親爹,咋養孩子他說了算,你個外人操什麼心?”
“你們把孩子喊出來,是不是她爹一問就清楚了!”
花大姐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圍著,自知不敵,只好一言不發,可眼睛裡面的憤怒和委屈怎麼也遮掩不住。
雙方各執一詞,圍觀群眾跟著吵得不亦樂乎。
“我家親戚在裡面做了幾天幫工,聽說伙食差得很,連個油星兒都見不著,我看八成不是做好事的。”
“人傢什麼孩子都收,殘疾都收,還有小子,總不能都拉去做皮肉生意吧。”
“我家就在旁邊,從沒見過亂七八糟的人登門。”
“瞧你孤陋寡聞的,有些人就好那一口,不信你去春雨樓看看,哪裡生意好得緊呢!”
“缺胳膊少腿兒的價格便宜點,或者嫁給條件差的男人賺筆彩禮。”
“不知道就別亂說,彩禮才幾個銀子?夠把幾歲的孩子養大成人嗎?更別提人思源堂還給他們請了先生! ”
封天建怒氣橫生:“今天誰說瞎話誰遭雷劈!”
師父辛辛苦苦做好事,卻被人扣這麼大的屎盆子,這特媽算什麼事兒啊?
難道非要攪黃了思源堂,讓那些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孩子再次無家可歸?
漢子回過味兒來,這些人是向著思源堂的!
“我算看明白了,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思源堂的東家沒少給你們好處吧,你們也是什麼銀子都敢拿! ”大漢目露鄙夷,轉頭又慫恿一起來的人,“咱別和他們廢話,先把門撞開!”
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向思源堂的大門。
木門吱呀亂叫,眼看著要倒。
朱建黎腦袋裡靈光一閃,隨即高聲說道:“你當戶籍是免死金牌還是以為高堂上坐的都是傻子?你遺棄孩子時便解除了親子關係,而且要坐實你的罪名很簡單,你的女兒可以作證,你的左鄰右舍可以佐證,還有跟著起鬨的都想清楚了,思源堂做的是善事,在官府有過備案,而且裡頭的孩子和幫工都能證明,倒是你們得好好想想怎麼解釋尋釁滋事汙衊栽贓的罪名!”
撞門的行為倏地停了。
漢子想得很明白,真上了公堂,一切都要講證據,的確對他不利。
其餘親屬紛紛後撤,假裝自己是看熱鬧的。
反正不是他們的閨女,搶到了他們得不到好處,搶不到也沒影響,何必冒著下大牢的風險鬧騰?
朱建黎陳勝追擊:“我已經讓人去報官了,咱一會兒公堂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