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意到他以前偷過我的頭面。”許春秋的聲音平靜而理性。
謝朗心直口快:“所以殺死他的兇器是他自己偷的?”
“皇后殺了皇后(狗頭)?”葉北嘴貧的打了個岔。
“哈哈哈哈你一個男愛豆竟然看宮鬥劇?”謝朗道。
葉北想到團隊給他的定位,默默地轉移了話題:“兇器是他偷的和別人拿這把簪子捅了他也不矛盾啊是不是,來聽聽下一位的陳述。”
他講目光轉向談笑。
許春秋留意到談笑在唇邊的位置上點了一顆痣,一身大紅的高開叉旗袍、考究的黑捲髮,十足的風情。
“我叫談經理,是這座北平戲院的經理人。”
“我睡覺很淺,昨天夜裡被吵醒了幾次,好像是東廂房那邊有人在爭吵。”
“早晨六點,我被小販賣早點的吆喝聲吵醒,眯著眼睛躺在床上不願意起床。”
“七點起床洗漱,七點半和班子裡的人一起在前廳吃早飯。”
“從八點開始我就在前廳接電話了,今天早晨有幾個戲迷非得吵吵著要退票。”
“我們戲院的早場演出是十點開始,所以九點半的時候我去後臺看了一眼許名伶,她跟我說簪子不見了。我覺得少根簪子不是什麼事情,座兒們又不會因為你頭面上少了根簪子就給你喝倒彩,所以我隨口敷衍了兩句就到門前去迎客了。”
“後面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說了,不過有一點我和許名伶的看法不同的是,琴師確實貪得無厭,但是花錢並不鋪張浪費。”
“他除了偷許名伶的頭面以外還偷過戲院的切末,他著急要錢好像是因為他媽病了。”
談笑停頓了一下,朝四周掃了一圈,見到沒有人提出疑問,於是便撫了撫旗袍坐下了。
“好,”葉北皺著眉頭,儼然一副沉思的模樣,“下一位,謝千金。”
謝朗聞言站起來,語氣輕快活潑。
“我叫謝千金。”她像是覺得自稱“千金”有點奇怪,悄悄的低頭憋住瘋狂上揚的嘴角,接著說道,“我是商會會長的女兒,也是傅少爺的未婚妻。”
“昨天夜裡我不在戲院裡,而是在謝公館,所以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她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昨晚我起夜的時候聽到家裡的下人說閒話,我聽到他們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說,北平戲院的談經理背地裡其實是傅行長的三姨太。”
這句“傅行長”稱的正是傅少爺的父親,換句話說,談經理就是傅少爺的小媽。
謝朗的目光轉向談笑,葉北也從旁說道:“你承認嗎?”
談笑點點頭:“對,我是。”
葉北又問:“那為什麼剛剛陳述的時候沒有說出來?是因為這條線索可能會對你不利嗎?”
談笑輕描淡寫的揭過:“沒有,就是覺得這件事情說出來不太體面而已。”
“謝千金,請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