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城內。
袁紹聽完小校急送來的戰報,當場開懷大笑,大讚特贊隱者打出了氣勢,打出了風格,此戰意義完全不遜於攻佔黎陽,並當場表示要對隱者大加封賞。
渡河南下,難就難在渡河之上。
黃河浩浩蕩蕩,堪稱天塹。北人不善水,渡河就成了大問題。一旦讓曹軍水師半渡而擊,再多兵馬也填不滿浩蕩黃河。隱者大破曹軍水師,可謂是奇功一件,有力的支援了袁軍主力安然渡河。
損失不小?算個屁。
兵力折損,抽調兵馬填補就好。異人傷亡不小,也不要緊,物質上彌補也就是了,多封幾個官銜,多賞賜些財物,都不叫事。船隻損失嚴重,那更不要緊了,再強徵好了。
要的就是這種氣勢,要的就是這種悍不畏死的風格。有此強軍,何愁曹操不滅?
袁紹心情大好,立刻交待下去,讓田豐等謀臣抓緊時間強徵民間船隻,確保主力大軍可以及早渡河。
“啟稟主公,隱者此戰打破曹軍水師,功不可沒,某以為可封其為裨將軍,以示主公之威嚴。”沮授等袁紹說完,不失時機進言。
袁紹略微遲疑了下。
依漢朝軍制,裨將軍已入將軍之列。而隱者此前不過是託了陸遙的福,因為眼熟而被袁紹選來充當分析陸遙思路的人選,身上並無一官半職。而現在一舉越過都尉,校尉,直接封為裨將軍,說是平步青雲也不為過。
“主公,區區一戰而已,怎可逾越祖制?依末將之見,封其為典曹都尉,督管糧草輜重即可。”文丑緊跟著跳出來反對。
北人不善水。袁軍固然在其列,曹軍同樣也在其列。
隱者就打敗了同樣是戰五渣的曹軍水師,那又能證明什麼?在他看來,封個典曹都尉已經是開恩,根本夠不上受封裨將軍。
“有功不賞,豈能服眾?”沮授當場反駁。
“賞罰需分明,若依先生之意,豈不是亂了軍規?”高覽緊跟著旗幟鮮明支援文丑。
同為武將體系,看的也是平衡之道。確保袁軍渡河,功勞不小,沒錯。可也不應該一下就受封裨將軍。這讓其他累功晉升為將軍的將領如何受得了。
“南下乃是主公大業,立此奇功,區區一裨將軍如何算得上亂了軍規?”沮授寸步不讓,據理力爭。
郭圖等謀臣見到沮授不遺餘力支援隱者上位,紛紛面露訝異之色。區區一個異人而已,值得這麼與文丑等武人翻臉麼?
倒是田豐明白了沮授的心思。
此前黎陽一戰,異人群體發揮出來的力量讓袁紹等人為之震驚。沮授對隱者的印象不壞,現在又立下汗馬功勞,趁機力挺隱者上位,為的是希望隱者可以率領異人群體在接下來的大戰中獲得更多的發言權,而不是惟命是從的傀儡。那樣會極大降低異人這個群體的作用。用心不可謂不良苦。
袁紹此刻也是左右為難。剛才一時激動之下有些忘我,當場許諾要重賞隱者。沮授提議隱者受封為裨將軍,他倒是無所謂。可偏生文丑等心腹愛將卻大加反對。
答應吧,文丑等心腹愛將不答應。不答應吧,剛才已經親口許諾,出爾反爾的話,一旦傳出去,如何可以收服人心。
“啟稟主公,顏良將軍正率軍兵圍白馬。不如拿下白馬,再行封賞不遲。”田豐出列進言,同時給沮授使了個眼色。
沮授無奈,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以至於引起文丑等武將的反彈。於是他也只得作罷,閉上了嘴。